将不作为,兵有何法。
千军万马,终日只能与草人挥刀;刀枪剑戟,只能藏于暗仓冷库。
真是国之悲,民之哀。
杜召看着灯火通明的宅院,心却冷透了。
此刻,他还真想喝上两杯,可白解那家伙也不知跑哪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路过邬长筠房门口,突然停下,他侧过身,抬手想敲门。
却停住了。
她能懂什么呢。
一个财迷而已。
邬长筠在屋内注视着门窗上的人影,迟迟没动作。
杵着干什么呢?
她刚要去问问,影子动了。
杜召走出去几步,听到身后开门声,他回头看去,见邬长筠立在门口。
“这么快叙完了?”
“嗯。”
不对啊,这语气,有点低沉。
邬长筠打量他的表情,看似无事,实则情绪全压着:“有酒吗?”
杜召微怔。
“酒瘾犯了,没有的话,我出去找找,要不要一起?”
他不知道此话真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感觉出了什么,不管是什么,都直接拒绝了:“和女人喝酒,没意思。”
说完,转过身去继续走了。
“嘁。”邬长筠白他一眼,重重关上门。
坐了一会,她把衣裤从皮箱取出来,准备换上溜出去喝两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杜召提了两酒壶:“跟着。”
邬长筠尾随着他,到储藏室,从梯子爬上去,穿过天窗坐到了屋顶上。
月明如水,万点清辉洒落大地。
两人隔了半米远,各喝各的。
几天没碰,可算过了瘾。
杜召朝她看过去,只见人仰着脸,咕噜咕噜往下灌,喝水似的:“你是真不像个女人。”
邬长筠放下酒壶,不想理他。
“不是贬义。”
邬长筠这才看向他:“划个拳?”
“我可不欺负你。”
提起这,又想起从前在军营的日子,晚上枯燥,时长与部下们划拳玩,输一把,绕跑场一圈。
他甩甩手:“来。”
邬长筠微侧过身,与他同时出拳头,各自喊:“五,七,六,九。”
“八,五,七,八。”
她输了,抬起酒壶喝一口。
再来。
“六,八,九,四,五,八。”
“七,九,六,四,四,六。”
这回,杜召的。
邬长筠并不擅长玩这个游戏,还是去年过年刚跟元翘学的。几个回合下来,杜召就摸清她的出拳规律和喊数习惯,一连叫她输了几次。
邬长筠也不恼,反正想喝酒,输赢无所谓。可玩着玩着,她忽然发现杜召开始乱叫数,输家又变成他。
“你让着我啊。”
杜召懒散地坐着,一手撑着瓦砾,一手提着酒坛,半仰着脸灌酒,酒水从下巴流淌,顺着滚动的喉结一路向下。
邬长筠趁他不注意,悄悄也喝了一口。
杜召放下酒壶:“再来。”
一直赢,邬长筠反倒觉得没意思了,摆手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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