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赔笑,“现在戏班不景气,能撑得住场子的没几个了,你还总没空。”
邬长筠拿上笔,抬眸瞥过去一眼,看他一脸愁容:“只要我不忙,还是会过来唱的,就是得麻烦你排戏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还记挂咱这戏班子就好。”
邬长筠同他说句好话:“我这种情况特殊,希望你多担待。”
“这是哪里话。”
等着的是位精瘦的老头,穿一身紫色大褂,手里盘着珠串,邬长筠晚上台两分钟,刚开腔就站到台前指着她骂。
邬长筠见惯这种事情,世人瞧不上唱戏的,甭管达官贵人还是贩夫皂隶,张口闭口都是下贱的戏子,谁都能踩两下。难听的话她听过太多了,生气是肯定的,但又不能当众发火,毕竟在台上,戏不能停。
骂了会,老头也累了,喝口茶,晃着脑袋认真听起来。
唱完两场,邬长筠卸了妆,疲惫地回家,匆匆洗了个澡,倒床就睡。
……
杜召手里好几项产业分布于不同地点,为免到处跑,设了个总部,除了偶尔下去巡视,各厂的负责人汇报工作大多都集中过来。
李经理新招了一个女秘书,穿着暴露,踩着高跟鞋“哒哒哒”来回走。
杜召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本就没睡好,被熏得头晕,更加心烦意乱,直接叫她结日薪走人。
晚上,永心广告社的张老板请客,还带了个当红女明星徐静语作陪。
张老板把人推荐给杜召:“杜兄,听说你那酒庄新出一款酒,要换宣传画,你看静语做海报女郎怎么样啊。”
杜召看一眼,觉得没什么特别之处,还没邬长筠漂亮。但是总体还算过得去:“可以。”
徐静语见他同意,端起酒杯,笑语盈盈:“谢杜老板赏机会,静语一定不负众望。”
杜召没接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老板笑道:“杜兄好酒量。”
杜召放下杯子:“我也有个人,想推荐给张老板。”
“是么,什么人能让杜兄亲自开口。”
“女演员,刚入行。”
张老板摆摆手:“小事,再新的人,到我手里不出一个月,定叫她大红大紫。”
“那就谢张老板栽培了,改日我带人给你见见。”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
……
邬长筠都准备睡下了,忽然有人敲门,是白解,还给她带了条裙子:“爷找你,换上跟我走。”
“不去。”她忙活一天,困得很,欲关上门。
白解及时用脚抵住,透着门缝笑说:“有好事。”
邬长筠看向他手里的裙子。
白解忙解释:“正经事,你是爷的人,他不会害你,赚大钱,不去你肯定后悔。”
邬长筠拉开门:“去哪里?”
……
白解领邬长筠来,杜召示意她到旁边坐。
无名小卒,张老板和徐静语都不认识。
杜召介绍:“这是张老板。”
路上,白解已经同她介绍过了,此人是做广告的,现在沪江大小街道张贴的海报大多是从他的公司出来的,这可是不小的人脉,路给铺上了,机会,还是要自己把握住的,邬长筠主动介绍自己:“久闻大名,我叫邬长筠,刚入行不久,最近在拍《传世》,演的是位教师,初次见面,我先敬各位一杯。”她端起酒杯一口闷完。
“陈少恩的片子,我与他合作过,”看在杜召的面子上,徐静语主动道:“你好,叫我静语就好。”
“你好。”
张老板说:“杜兄推荐的人容貌果然不一般,她们两在一块还挺和谐,回头请陈少爷找个片子搭搭,我看合适。”
这不,财路来了。
邬长筠道:“那就先谢过张老板。”
张老板顺手搂住徐静语,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匪浅,却对邬长筠说:“难得杜兄推人,都是朋友,他的人,以后就是我的人。”
杜召靠着椅背,没顺着他:“张老板错了,我的人,只是我的人。”
静语听这话,赶紧举杯:“来,我们喝一杯,预祝合作愉快。”
邬长筠去拿杯子,还没摸到,手腕被杜召抓住。
他将杯子推远些,“她不甚酒力。”又提了茶壶给邬长筠倒了杯水,自己端起酒,陪了他们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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