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住旅馆,被赶了出来。”
邬长筠看向地上的一堆画,被她用麻绳捆着,有两幅没干,沾得到处都是:“花阶的薪水呢?”
“最多半月结一次,我才干几天。”
邬长筠见她浑身湿透了,一脸狼狈又无助的模样,生了恻隐之心,掏出两块大洋:“够你住一阵子了。”
戚凤阳连连摆手:“我不能要你的钱。”
“那你准备上哪去?又不是给你,以后要还的。”邬长筠心里有点复杂,这段时间怎么了?动不动可怜这个心疼那个,又不是家财万贯的大善人,两块大洋,也够自己吃一个月了。这泛滥的同情心,真是可笑,她忽然收回手,“或者,你跟我走。”
……
邬长筠领人去了自己租下的公寓,把她的画放下:“这楼不吉利,据说闹过鬼,虽然地段好,房子新,但租金很便宜,怕吗?”
戚凤阳摇摇头。
“不怕就好,我这两间房,有个小房间空着,不嫌挤的话,可以租给你。”邬长筠打开次卧门,“我也要糊口、攒钱,不能白养着你。”
戚凤阳走近,看向空荡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衣柜:“不挤,特别好,租金多少?”
“你每个月给我买一瓶威士忌吧,从花阶买,员工价便宜,等你领工资再说。”
戚凤阳笑着点头:“好。”
邬长筠看她的笑容,心里忽然暖暖的:“你自己收拾吧,我困了,就不帮你了。”
“今天谢谢你。”
邬长筠没回话,转身进了房间。
戚凤阳将行李搬进来,收拾好一切,摊开手疲惫地躺在床上。虽然小,但总算有个安稳的栖息之处了。
还有,那个面冷心热的姐姐。
第二天早,邬长筠一开门,闻到一股饭香。
戚凤阳见她起床,赶紧迎上来:“我帮你做了早饭。”
“不用做这些,我们是合租关系,不是找你来当佣人的。”邬长筠面无表情地往卫生间去,“以后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那这些……”
“自己吃吧。”
……
邬长筠在路边买了点生煎,坐上电车去片场。
到了地儿,一个人没有。
她找个箱子坐着,吃完了生煎,还没等来人。
一个巡逻的男人看到她:“邬小姐,今天停拍,您没收到通知吗?”
“没有。”
“说是陈导昨晚喝多了,把胳膊摔断,进了医院。”
“……”
邬长筠折了纸袋,起身离开,本想直接回家,思前想后,还是买点水果去医院看看吧。
正好路边有卖鸭梨的小贩,她去挑了几个秤上。
十一个铜板,送个人情。
陈导伤并不重,微微骨裂,手臂缠成个大白蛹,还在嘻嘻哈哈地和护士聊天,见邬长筠提着水果进来:“来就来,还破费。”
邬长筠把梨放到床头:“您可真行,听声音,醒酒了。”
“疼也疼醒了。”
“明天的马赛还去不去了?”
“去啊,胳膊,又不是腿断了,没影响。”
“真敬业。”
“还不是为了你们戏好,去感受一场真实的赛事,看那些人是怎么赌马的,顺便骑两圈,我都联系好马主了。”
“安天没事吧?”
“前脚刚走,回去睡了。”
“行吧,那你养着,明天见。”
“不坐会?”
邬长筠直接走了:“我也回去补补觉。”
“路上慢点啊。”
……
邬长筠正在拍的这部电影有很多骑马的场景,还涉及一些专业赛事,今天刚好有几匹名马来沪江参加跑马博彩大会,陈导一周前就约好了座儿,带两个主演过来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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