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频繁联络,芝麻的搭档最近所用电台被汪伪的人密切关注。
杜召让其暂时保持静默待命,和组织的沟通工作从陈修原和邬长筠这边的地下秘密电台进行。
五月初,陈修原回来了。
一切明面与地下工作照常。
除了情报传送,邬长筠一直忙于戏院事物:登台唱戏,传授技艺,一边筹集抗战资金,一边传承传统文化。
五月下旬,辜岩云得到一张日谍名单,不仅有财政、高校要员,还有潜伏在重庆政府与军队包括延安的谍报人员。
杜召记下名字后,交由陈修原发密电至组织,成功揪出两名日谍与一名汪伪潜派的汉奸,但也因此,他们的电台信号被亚和商社的情报处侦听组监测到,并勘测大致方位,好在及时终止发报,没被发现。
但最近亚和商社对这一片的巡查更加严密了,不仅派出侦查车,还将两名侦听人员暗插到附近的旅馆,方便更准确迅速地辨别位置。
杜召便让他们将电台转移,并启用新密码和频率,严令他们日后一旦遇危险,誓必弃物保人。
六月初,杜召得到一份日军对冀中地区进行扫荡的战略部署相关信息,由陈修原和邬长筠发送密电至延安。
电台被藏在另一条老胡同里的小楼中,原房主在交战时携家带口前往香港了,杜召去年找人联系到房主,把小楼租下来,一次性给了三年租金,这里也当做是一处备用接头地点,直到现在才启用。
邬长筠正在房里发密报。
陈修原在外面守着,打扮成小贩模样,头戴草帽,身穿灰褂马甲,坐在巷口,身前放着一箱旧书,观察四周动静。
忽然,亚和商社的电讯侦察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陈修原立马收起箱子去找邬长筠。
消息早就发完了,她正在翻译一条组织发过来的密电。
陈修原站在楼梯口催促:“人来了,撤了。”
邬长筠没理他,仔细听电码,在纸上逐一写下密电内容。
“快点!”陈修原走上来,要断电源。
“等等,快了。”邬长筠将最后两个字写完,看一遍完整内容,随即起身,将纸揉成团吃进肚子里。
陈修原将电台收好,两人往楼下去,刚到门口,听到远处密集的脚步声。
邬长筠拉着他从后窗翻出去,刚落地,夺过他手里装电台的箱子:“两人目标大,分头撤,我跑得快,给我。”
“小心。”
邬长筠没再回应,转身右拐,如风般“嗖”地进了幽长的巷子里。
陈修原从另一条路走,听见脚步声靠近,立马偏身躲至一处木堆后,等人过去,折进另一条小道,三转两转,又险些与人碰上头。
这是前后都堵死了,陈修原手伸到腰后要掏枪,若不能避免,只能动火了。
他往前缓慢移动,忽然旁边一道门打开,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
陈修原举枪对准那人脑袋。
男人立马举起手。是个中年男子,陈修原记得他,两个月前他的老母亲被车撞险些没命,是自己出了点钱帮忙,并亲自操刀救了那老人家。
他放下枪,不便出声。
男人将门锁上。
后一秒,门外急促的脚步跑了过去。
陈修原紧握着枪,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走了。
他松口气,朝对面吓得直哆嗦的男人点头示谢。
……
另一边,邬长筠从墙上翻越而过,横身走进一条狭窄的排水巷,缓缓挤了出来,走入大街。她戴上墨镜,将帽檐压低,淡定地往驶来的电车走去。
身后传来叫唤声:“站住!”
“你,站住——”
邬长筠权当听不见,抓住车后尾的栏杆跳上了车,低头穿过人群,往车头去,又快速从车窗跳下去,在地上翻滚一圈,钻进路对面的胡同里。
亚和行动组的两男人也跟着翻上电车,扒开车上的人,追了上去。
邬长筠背贴住拐弯处的墙,脚边放着箱子,手中持双刀,等脚步声逼近,伸脚使了个绊子,拎住即将扑倒的男人后领,没有丝毫吃顿,一刀顺滑地插进他的喉咙,放出满地血,另一刀甩向他的同伴,可惜偏半寸,只割伤他的耳朵。她放开手里的人,朝他踢过去,慢了一秒,男人扣动扳机,子弹划过她的左肩。
邬长筠忍痛上前拽住他持枪的手,用力一折,借其力绕后,双臂死死扣住他的脖子,将刀尖朝他脖子方向插过去。
男人劲大,握住她的手往外推,邬长筠眼看着力气不及,刀要脱手,立马后抬腿踩住身后的墙,使劲一蹬,将自己与男人同时往前推,刀尖埋入柔软的皮肉,血流了出来。她的手脚同时加力,瞬间将刀子完全插入他的喉咙。
枪声迎来了更多的人。
邬长筠拔回两只匕首,提上箱子继续逃跑。
这里不适合躲藏,如若他们将前前后后全部封锁,那就如瓮中之鳖了。
得出去才是。
她从一个狗窝路过,忽然想到什么,倒退回来,将电台从箱子中取出来,塞到最里面,用边上的稻草挡住,再提着空箱子绕回去,冲天开了一枪,把人吸引过来后,立马转向另一条路。
“站住——”
邬长筠七弯八拐,离开了错综复杂的胡同,再看前面,是花阶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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