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说的是,朕,狭隘了。”
赵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刚才怒中火烧的心情,这才站了起来将躬身行礼的黄太傅给扶了起来。
“太傅,朕一直把他当作朕的皇兄,从未想过要害他,他倒好,开始同朕作对。”
赵维甩了甩袖子,瞧见还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一脚踢了上去,“还跪什么,不知道把这里收拾一下,这需要朕亲自告诉你吗?”
小太监被踢的人仰马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将身子伏的更低了,战战兢兢地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黄若飞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温和的神情中嘴角勾起一抹违和的笑容,养心殿内的太监宫女跪在地上,少年帝王正在冲着小太监发着无名的火,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
等赵维发完火,黄若飞便走了上前,宽厚的手掌拂了拂少年帝王的明黄色常服,叹气道:
“这事就过去吧,无非是礼部少一个顶梁柱,陛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若飞摇了摇头,正值中年的他眉眼依旧如故,除了眼尾那两条细细的纹路,个子高挺,站在少年帝王面前,像是个温良的忠臣,又像是知心的叔父。
“太傅,这事你别再拦着朕了,年关将至,除夕宫宴由礼部主持,如若没有了礼部顶梁柱,那朕的除夕宫宴什么时候能备好?还有朕的冠礼,太傅。”
赵维转过身,在黄若飞面前站定,一脸坚毅:“太傅也算是朕的半个老师,太傅一直教导朕,君使臣,臣事君,君臣之道,事君尽礼,可是云堪恨那家伙他眼中哪有半点朕?”
“朕令他做事,他倒好,说朕顽固不化,朕不让他做,他反倒威胁朕,那日大雪非要跪个几个时辰,到头来病了怪到朕的头上。”
赵维一甩袖子,满脸悲愤,“朕这个皇帝真不好当,还要看一个臣子的脸色行事。”
黄若飞浅笑,躬身给赵维倒了半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他,“陛下莫急,这君臣之道既让他如此这般,那依陛下而言,不更应该沉寂藏拙,待时机成熟,一举推翻?”
赵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脸色好转了一些,但是又因为黄太傅的话,撇了撇嘴说道:“太傅,朕不想忍了,凭什么赵家的天下要让他一个外姓的人来治理?朕才是皇帝。”
“唉,陛下不想便不想吧,这天下都是陛下的,他云堪恨能翻什么浪,陛下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一切都有臣在,臣便是陛下的后盾。”
赵维丢下杯子,直接拽住了黄太傅的袖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朕就知道,黄太傅最好了。”
宫外又飘起了雪花,于杳已经喝过羊奶后玩了一会儿,裹着一身寒意去书房找云堪恨了。
云堪恨的日常很单一,不是批奏折就是在批奏折的路上,每天都要批好多好多的奏折,于杳就很好奇,那些写奏折的大臣们,有那么多事儿要上奏吗?
怀揣着这份疑惑,于杳扒了扒云堪恨的衣角,这时候立在一旁的何鸿禧就很有眼色的拿来一块干净的布帛。
云堪恨便知道是外面贪玩的小猫回来了,他接过布帛亲手擦着于杳身上的,还有四只爪爪上的雪水,等干干净净的小猫擦好之后,云堪恨便把他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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