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咬牙,而后笑了:“云卿,朕的摄政王,昨日礼部侍郎突然入狱,摄政王该给个解释吧?”
云堪恨抬眸,目光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来,绛紫蟒袍桌身,金冠玉带,往那里一站,竟叫人瞧着心慌。
赵维冷哼一声,目光直直的和云堪恨对上。
“礼部侍郎蔡英,勾结外党,同流合污,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陛下可曾看过昨日的奏折?”
云堪恨莞尔,唇角弯了弯,继而说道:“臣倒是忘了,陛下作息规律的很,奏折恐怕是连碰都没碰吧。”
一时间朝堂上安静的诡异,谁也没敢说话,呼吸都放慢了,生怕这一呼一吸被坐在高堂之上的帝王给听见了,怪罪到自己头上。
赵维兀自气了半晌,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龙椅上,怒气冲冲的吼道:“云堪恨!你在骂朕?”
“臣不敢。”
“云堪恨你有什么不敢的,礼部如今为朕筹备除夕宫宴,朕前几日才吩咐下去,你就敢把人给朕抓了过去,朕看这宫宴由你来主持不成?”
一直旁观的黄太傅上前走了两步,俯身行了一礼:“陛下息怒,臣觉得摄政王并非此意,还望陛下见谅。”
云堪恨抬眸看了一眼黄若飞,神色依旧泰然自若,仿佛帝王的怒火与他无关。
拱火之人还在继续火上浇油:“陛下,礼部侍郎和摄政王孰轻孰重,陛下还望明察。”
火拱的很成功,坐在龙椅上的赵维一下子就要跳起来了,兴许是顾虑着自己的面子,没能跳起来。
“都是我大周的臣民,朝中重臣,今日你云堪恨抓一个礼部侍郎,明日是不是还要把户部尚书给抓了去?”
“陛下真聪明。”
云堪恨弹了弹袖子,整理了一下蟒袍,这才抬眼看向赵维。
“如今齐州,颍州雪灾严重,百姓哀声不息,各地刺史上报朝廷,臣以为陛下身为天子,理应爱民如子,拨款赈灾,可现在陛下却在以宫宴不能办的事情指责臣,罢了,陛下不知礼部侍郎贪墨,也不知民不聊生,陛下只知道宫宴。”
说到最后,云堪恨嘴角弯了弯,抬手露出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笑意不达眼底,“臣会好好辅佐陛下的,陛下请不用担心。”
今日的太阳格外的晴朗,屋檐上的雪窸窸窣窣的开始往下滑落,云堪恨坐着轿撵,缓缓的在雪地上前行。
“王爷,方才圣上又摔东西了。”
何鸿禧压低了声音对云堪恨说道,云堪恨转动着玉扳指,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太阳,继而垂眸说道:“小孩子心性,只是可惜本王教了他那么久,转头来认贼作父。”
何鸿禧不敢应声,踩了一路的雪,又听见轿辇里传来声音。
“咬咬怎么样了?睡醒了吗?”
“回王爷的话,小主子今日醒的早,您刚到宫门底下奴才就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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