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和田升径直去了投壶区,有八九个人一起,每人分别上了半两金子作赌注。我看了一会儿,甚是无聊,转身去别的房间看看。
有人见我是个幼童,都盯着我看,但看到我身后抱着剑的李徐,又很快收回眼神。
我走完一圈下来,这个赌场给我的印象并不好,这里面的客人几乎什么阶级的都有。鱼龙混杂,且赌坊里还没有庄家,盈利只从最后赢家那里拿分成。若我是老板,一定会把这里安置庄家,盈利绝对会翻倍的。
而且这里赌博的种类很少,一圈下来只有五种玩法:斗鸡,跑狗,六博,下棋,投壶。最受欢迎的还是最简单粗暴的斗鸡跑狗,我心想怪道以前人们骂那些败家子是“斗鸡走狗不干好事”。
最安静的还是下棋的地方,寥寥几人,看穿着,应该都是文人。
有七八个人围着一张桌子,那有两人正在对弈,我拨开人群走过去,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在下棋。之所以那个人不知身份,是因为此人一身青衣又带了一个白色斗笠,斗笠上有布帘将脸全遮起来了。
我扯了扯站在旁边的一个男人:“这人是谁?”
“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少年,很厉害,都连赢了三把。”这人说这转头往我这边看了一下,看没看到我,迷茫了一下谁在说话呢?然后他低下头才看见我,十分惊讶:“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进来了?”
“小娃娃怎么就不能进来了?”我往前挤了挤,看见那个斗笠少年执黑棋的手指一顿。斗笠下面的人似乎看向我,一瞬,黑棋子落下,围着的七八个纷纷鼓起掌来。
我只注意到这个人的手,手指修长,十分白皙。
我不懂棋,但从周围人语言当中得知,这个人的棋艺十分了得。
棋盘旁有两枚金子,那个人也没说话就把金子拿走,又有人坐到他对面,问他:“可否邀阁下再来一局?”
那人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对面又说:“我愿以十金作赌注。”
那人仍是摇头,站起来准备离去了,经过我旁边时,总感觉他有意无意的停留了一下。
“怀瑾!”项伯猛的出现把我拉过去,他兴奋极了:“我跟你说,今天能请你吃饭了,我和田升赢了好多钱!”
我被拽过去,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戴斗笠的人已经不见了。
玩投壶的那个院子人比来时更多了,人群十分沸腾,我见到田升手边的台上已经摆了二十块大小不一的金块以及很大一堆齐国刀币,田升得意之色尽挂在脸上,他跟周围人说:“还有谁要来跟我师兄比比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有你们会投壶吗,我来!”
人群里还有很多人跃跃欲试,田升看到我们,兴高采烈的招手:“回来了,赶紧的啊!”
他一边回头对众人说:“我师兄回来了!现在本金提高到一两金,穷光蛋都给我滚开!”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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