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奈急忙追问道,“什么小问题?”
“那名夜叉做这些事其实是有自己的盘算,想要将祭典老祭司拖下水,以报当年自己东家的血仇,一饭之恩,当舍命相报,这个夜叉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只可惜,他偏偏没有头脑。方琦兰是制墨坊未来的女主人,方老爷唯一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只值一百两银子!方老爷毕竟是生意人,懂得衡量计较,之所以送给那名夜叉一百两银子,不过是害怕小鬼难缠,随手打发而已……”
“那他不依靠小鬼行事,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当然有!能和主事人说话,为什么还要与小喽啰纠缠呢。讨价还价本来就要地位对等才能有效沟通,方老爷从商几十年,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在打发了那名夜叉之后,又悄悄地约见了祭典的主要负责人老祭司,奉上了白银十万两,用来换取方琦兰一命。”
“嗬!十万两!那还是真不少,”刘奈掰着手指算计一番,“我一年俸银九十两,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挣个一千一百一十一年有余……”
“欸,一条人命呢,怎么都是划算的,”申小甲面色平静道,“而且方家制墨坊出产的松烟墨远近闻名,日进斗金,区区十万两而已,不值一提!”
“双方没有达成交易?”
“财帛动人心,老祭司也是人,面对十万两白银怎么可能不心动……”
“那为何方家小姐还是横死了呢?”
“因为方家有更吸引老祭司的东西,而方老爷不愿将那件东西交与老祭司。”
“何物?”
申小甲伸出右手食指在方琦兰的脸颊上抹了一下,盯着食指上的黑渍道,“当然是这漆黑永固,香味弥久的松烟墨!”
刘奈长长地“噢”了一声,大有深意地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左侧的沈荣,眨眨眼睛道,“原来这就是方家的取死之道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合情合理!”
正在这时,公堂外忽地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什么狗屁的合情合理,在我看来简直是错漏百出,而且扯东扯西,根本没有抓住案件的重点!你们到底会不会审案?如此昏庸无能的府衙,凭什么让百姓信服!”
公堂内外的所有人俱是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青年满脸傲然地拨开人群,鹅行鸭步地走进公堂,在公堂中央偏左侧站定,右手捏着一把金片折扇,轻轻敲打于左手掌心,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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