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胡编乱造,”申小甲撇撇嘴道,“许多江湖典籍上都有记载,凌、罗、仇、段四家互为姻亲,青龙门的祖师正是罗小壮,而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纨绔漂亮公子所在的段家便销声匿迹,而仇家因为这名字啊,太不吉利,真的是仇家太多,终究惨遭灭门……只有凌家,时不时地还会冒出几个人,比方说大内第一剑客凌零夭!”
刑部尚书嗤笑道,“血衣侯这话就有些不太正确了,千万莫要听信什么狗屁的江湖传言……凌零夭如今还在我刑部大牢之内,如若他是大内第一剑客的话,怎会被一个太监按在地上摩擦!”
“刑部大牢里的凌零夭是保龙一族的凌零夭,却不是大内第一剑客的凌零夭。”申小甲泰然自若地解释道,“这可能有点绕,但凌家为了掩人耳目,习惯将真真假假都掺混一起,每一代都会有个叫凌零夭的人,第一代的凌零夭便是那黑猫的主人,而藏在这深宫之中的那位第一剑客则是第十代的凌零夭,也是刑部大牢里那位凌零夭的师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甘愿被那个死太监按在地上摩擦,但这大抵应该是被陛下您胁迫的,或许是因为他常年跟随我三弟,你害怕被他瞧出破绽,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苦肉戏,他是凌家的叛徒……嗯,也不能这么说,凌家效忠的从来是皇帝,而不是朱历。”
“凌家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有一席之地,正是善于应用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策略……所以,我猜测如今的凌家之内,有两个声音,一个是支持朱历的,另一个则是支持陛下您的,这才是时隔多年之后,黑猫重新出现在大鸣湖畔的原因。”
申小甲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永定七年,有人从大洋彼岸运来了一只奇特的水母,敬献给当时秦王,但彼时秦王因为功劳太高,锋芒太盛,便被太祖驱回封地,这一只水母则落到了和秦王一同缩在牛棚里待了两天却又独自跑回京都的另一位王爷手中……太祖知道这位王爷的性子,也就任由他留在京都,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这位王爷此次回京却有了别样的心思,他在牛棚里吃大粪的时候发过誓,一定要让害得他们兄弟如此凄惨的混蛋付出代价……老实人疯狂起来,破坏力比混蛋更强,因为没有人会觉得老实人在说谎……所以那位王爷对长公主说了一个谎,将依旧还在牛棚里吃大粪的秦王塑造成了一个野心奇大的人物,像越王勾践一样的枭雄!”
“长公主与秦王感情深厚,自是要满足兄长的野心,于是便和那位王爷一起制定了个计划,交由远王朱元白实施……这个计划是什么,想必不用我再赘述,长公主利用龙王传说不是第一次了,许多年前就曾表演过,用它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
听到申小甲说到此处,左相藏在袖袍里的那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但仍然保持着躬身低头的姿势,仿佛只是一个听众而已,直到申小甲讲完相思红豆粥的故事,这才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申小甲,提醒道,“血衣侯,朝会的时间很有限,还请你少说些不重要的废话,这满堂文武想听的并不是感人的爱情故事,而是案子的调查结果。”
申小甲讪讪一笑,对着左相拱了拱手道,“多谢左相提点,那我就捡些干的讲一讲,尽量直白些……”收起脸上的笑意,转头继续盯着龙椅上的那位皇帝,“天启七年之后,那位王爷和长公主为了让人信服龙王传说,又做了一起案子,害死了一个倒霉的行商,这才有了秦王归京,有了宣武门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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