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诈骗兴起, 国家一直在加大力度打击诈骗,因此早就注意到缅部有两家不断残害国内及东南亚地区人民的龙头企业, 可由于集团位处缅部,除非发生了一发不可收拾更甚至触及国家威严的事才能进行跨境行动。
海云山绑架案是一个契机,徐可的牺牲也是一个契机。
然而,雷厉风行的行动最终在意外发现威尔市赫赫有名的几家人与之相关后胎死腹中。
方天河口吻严肃:“山豹,我想你应该知道牵连有多广,之所以军方接手这件事是不想让警察平白无故牺牲,和顾山河那帮人有利益捆绑的人不是毒贩就是杀手,如果当初立马让猎鹰去打击杨茉,那么你卧底前期就不会有顾山河几人犯罪的初步信息。”
当初如果杨茉被抓,辛苦奋斗在一线的军方调查小组就无法发现封威的存在,也没办法从封威身上追查到江宏海,更没办法追查到马昊苏刚来这两位保护伞。
他们是一伙的,如同手拉手围成圈、把威尔市与缅部圈起的一个圆,一旦大动干戈砍掉一只手,其余人也许会立马出国逃亡,落入茫茫人海再无踪影。
只有装作无事发生,任由他们膨胀,最后才能一网打尽。
其实怀玥也懂这个道理,但就是不爽自己被蒙在鼓里。
她靠在外廊墙壁上,听到电梯处有脚步声响起,暂时没说话,等人走过后,心情才总算平静一点。
如今事情越来越复杂,涉及人物越来越多,不止五人组及爹妈,还有缅部两大集团、毒枭杨茉、负责贸易的安恩、两位位高权重的保护伞!
怀玥觉得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长十七八颗脑袋也没法完美完成精准打击。
“我就一个问题,这桩案子,不会再出现我不知道的人了吧?”她努力心平气和地问,又说,“等我退役我要是不能直接做刑侦大队队长,那就说不过去了。”
方天河:“绝对没了。”
怀玥不信:“你发誓。”
这句话不知道触到了方天河身上什么开关,怀玥很久都没听到他回应,很不寻常的是,他难得没生气更没大呼小叫,话筒里只有绵长稳重的呼吸声。
许久,她才听到一直喜欢和她互怼的旅长,像脱去军装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长辈那样,用极其认真的态度说:“还有一件事很重要,但我不能说。”
他表达的很隐晦:“怀玥,你很适合当这个卧底。可后来我们发现,你的身份不太适合,与案子相关的人都要避嫌,只是事情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这个秘密我会一直保留到等你自己发现。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其它麻烦出现。”
“你也放心吧,缅部和杨沫会派人盯好,剩下的就靠你了。我们都知道你很辛苦,你有计划上面也有,关键时刻你不会是一个人。”
“……”
怀玥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心惊胆战捏着手机,脸色很臭。
要死,与案子相关是什么意思?
她可没有和这群王八蛋有过接触,穿越过来后一头栽进部队,满打满算七年不是在出任务的路上就是在旅游的路上,绝对不可能是她!
那也不可能是原主,这么些年过去,属于原主的记忆也有点模糊了,真要仔细回想,大概能回忆起原主认真读书打工的励志画面。再说时间也对不上!
摸不清头脑的怀玥总觉得这个秘密像是一个悬在头顶的定时炸弹,时间嘀嗒嘀嗒走,然后在最重要时机将会把她炸的粉身碎骨。
在走廊呆了会,她心情不爽地回复着庄昕芸几人信息。
回复完后,怀玥吐息吸气平复情绪,原地简单打了两下拳放松才重新推门进入,她让钟缘陪自己回御湖别墅放包,随即两人动身去医院。
……
中心医院大门外有米粉早点摊,怀玥买了几份,还特地去附近的早餐店买了两屉小笼包和粉蒸糕。
钟缘看大包小包跟赶集似得,当即就问:“为什么买这么多?”
几份早餐装在塑料袋里,绳子压得怀玥指弯有点酸,听到问询,她看了眼包装最精致的小笼包,说:“不出意外江璟他们都在,我记得他和封淮都很喜欢吃这个就买了。”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们呢,没想到你还挺在乎他们的。”钟缘颇为纳闷,早从发现怀南是女生时一切疑惑就有了解释,最初认定有百分之八十可能她是热心姐,中途两人心照不宣没有故意提此事,直到今早才完全确定,所以在她认知中,一度以为怀南应该恨不得把他们全部创飞。
怀玥眉端微扬,在乎?
她侧过头,忍不住打量与自己并肩而行的钟缘。
钟缘栗色长直发垂在肩上,原生发就是好看,阳光下闪烁着浮光,发尾微卷,风一吹,扬起弧度很好的勾勒出沉静而典雅的面庞,婉约落落大方,此时两簇细眉因困顿而微微皱起,也不会给人烦躁的感觉。
怀玥笑起来:“钟同学这会怎么不聪明了?这叫什么在乎,这分明是杀人诛心。”
“你想想,他们现在肯定很着急,饭都没时间吃,估计全在想一定要把人揪出来狠狠打一顿。然而我,”她用肩膀撞了下钟缘手臂,笑容顿时变得奸诈,“我这个始作俑者贴心送饭,他们还要对我感恩戴德,光是想想我就爽死。”
钟缘:“……”
虽然有考虑到是做戏做全套,但实在没想到根本目的是这。
最终,钟缘总结了一句话:“你好坏。”
男女装切换不断搞事已经够让人应接不暇,还要暗戳戳笑看蒙在鼓里的对方点头哈腰,简直蔫儿坏!
对于这个形容,怀玥坦然接受:“比起他们,我还差得远。”
两人一路随意聊着,进入大楼前在楼下发现了很多被保镖拦在外面的媒体记者。
有位记者眼尖发现怀玥,举着话筒上蹦下跳,手长长伸到怀玥面前,“怀南?鎏金怀南是吧!我是扬匠新闻的记者,请问怀同学是否是去看望乔思?你知不知道乔思目前情况到底如何?”
怀玥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个个面露祈盼的媒体人。
原来他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就编辑了那么多似是而非的热搜词条?网上那阵仗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抢救室里亲眼目睹了乔思的急救呢。
脑子一转,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她想到方法对付江宏海和封威了。
怀玥唇角勾起,没有回答那位记者,在保镖的护送下顺利进入了大楼。
“他们太夸张了,为了一个新闻像是要吃人。”钟缘揉着手腕,刚才进来时不小心被话筒给敲了一下,这会儿实在没忍住要抱怨,“我以前就很不喜欢记者,他们和吸血鬼没两样。”
钟缘记得很清楚,初中那年有位学姐遭受学校职工猥亵后跳楼,一个女记者丝毫不顾也许会揭开他人痛苦,绘声绘色向大众描述过程,虽对加害者口笔诛伐,但实际上对学姐也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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