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答应了?“薛冷玉心中一喜,连忙跟上殊离的脚步。一时间,倒是真的把刚才想在这里坐上一夜的心思,全都忘在脑后了。只觉得只要出了这王府,外面便是海阔天空,碧海蓝天的。
殊离并不停步,却飘来这样的一句:“白送的我尚且答应,何况是还有利息。”
薛冷玉心里顿时说不出的轻松,仿佛在王府这么几天的烦恼都一扫而光,紧跟着殊离的脚步乐颠颠的进了枫园。
殊离忽然转头道:“去你房里,还是去我房里?”
薛冷玉正要回答,却觉得这话在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时候说出来,好像怎么都有一些暧e,不由的微红了脸,好在是晚上,所以看得不真切。
殊离见薛冷玉不答,便道:“还是去你房里吧。我那里,好像还真的没有笔墨纸砚。”
“好啊。”薛冷玉见殊离一脸正经。知道他肯定没有像自己那样瞎想,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对于殊离,薛冷玉是没有什么防心的,一看就是个不屑于用卑劣手段的人不说,如果他真的想做些什么,薛冷玉哪有一点能逃掉的机会。也就不必这般的装模作样。
薛冷玉推开自己那个小房间的门,和殊离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点了灯,关上门,不由的有一丝窘迫。
门的背后,贴着薛冷玉当时一时气愤之下,写的那张条子。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殊离可能是天生的敏锐加上后天的培养,对周遭事物的观察特别仔细,关上门的时候无意的看见了门背后贴着的纸,不由的便多看了一眼。
一眼之后,便再挪不开眼,又细看了一遍,还读出了声。
饶是殊离再冷淡镇定,还是忍不住的嗤笑出声:“冷玉,这便是你的人生格言吗?”
薛冷玉尴尬的笑:“这个……只是一时兴起,写着玩的,嘿嘿……”
殊离道:“这意思倒是和你的人一样直白。只是这字……未免散漫了些。”
薛冷玉翻了个白眼,殊离这词用的多含蓄多有风度啊。散漫了些,这词他也不知道怎么想到的。这狗刨一样的毛笔字,居然能套上这么一个不算难听的评价。
薛冷玉没好气的在桌前站定,磨墨蘸笔,十分自觉道:“这借条,还是你来写吧,我签字就好。我那字实在是太丑,我怕你以后看了字,连钱都不想要了。”
殊离也不推辞,挽了袖,提起笔,不急不慢的写了,写罢,念道:“今有薛冷玉借殊离纹银一百两,利息一百两。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怎么样,可有不妥?”
薛冷玉虽不是文人,却看那字端庄清秀,心里也暗自赞叹。本以为殊离只是个习武之人,本以为哪怕是面上长的秀气些,也不过一介武夫,如今看这字,倒是也颇有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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