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棠亦踮起脚尖,动情地勾住了卓熠的脖颈,还擎着红本本的手指剐蹭着少年敏感的后颈皮肤,星火燎原般躁动了他那颗本就无法安分的心。
“还叫阿熠,嗯?”
卓熠这声“嗯”低沉喑哑。
烫过邵棠的耳廓,一下子烫红了邵棠的脸颊。
她抬眸看他,心跳如鼓,胸脯起伏。
“好像……该叫老公了哈……”邵棠小小声地说道。
那最为关键的两个字,弱得仿佛嗓子眼里的低喃。
“该叫什么?大点声,没听清。”卓熠逗她。
“老公……”邵棠被他诱哄着,放大了些许音量。
“再大点声。”卓熠敛眉,或多或少,出于恶趣味地循序善诱。
“老公……”
邵棠的胸口跟要炸开似的,又目眩神迷了好半天方回味过来。
小粉拳落在少年卓熠硬邦邦的胸膛上,迎着对方戏谑的目光,她羞恼地嗔。
“哼,你只知道欺负我,不叫了,我才没有你这么讨厌的老公,你坏,讨厌死了。”
……
往昔种种历历在目,邵棠忍不住打量起了面前明明长了一张卓熠的脸,却和她记忆中卓熠千差万别的男人。
六年时光,他真的变了好多。
曾经的卓熠是体格素质和业务技能皆强悍过人的特种兵。
行军拉练,驻训演习,没有一样不精,没有一样不在人均经过了严格选拔的飞鹰特战队中出类拔萃。
紧实的肌肉匀在骨架上,有着性感分明的棱角。
可此时的他却好像半分不与军人沾边。
许是来得匆忙,黑色的西装外套样似随意地搭在小臂上。
白衬衣暗纹领带黑西裤,搭配他鼻梁上的浅金细框眼镜,瞧着有点禁欲有点清冷。
脖颈线条沿着挺拔高瘦的身形向下延伸,周身翩翩贵公子的社会精英范儿。
所以邵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怔住了。
那种感觉很奇特,好像穿越了时空,昨日还亲密无间的爱人一下子变得熟悉又陌生。
这六年应该发生了很多事,然而失去很大一部分记忆的邵棠居然没有情理之中地方寸大乱。
她想,一定是因为他终于回到了她身边。
改变得再多,他们的感情也依然很好,稳固恩爱,是她拿到小红本本时便偷偷在心里憧憬的样子。
仗着是私人医院,还是一直住在顶级病房的v客户,邵棠的出院手续办得格外顺畅。
又由于卓熠在得知她出车祸后第一时间就把她转院到了这里,请来了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为她诊治。
她饮食起居所需的东西医院中一应俱全,如今离开也没有杂七杂八要拿走的行李。
所以她仿佛只是出门溜了个弯一般,换下病号服便两手空空地跟着卓熠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来到一辆格外气派触眼的商务越野旁。
“这……是咱家的车?很贵吧,什么牌子?”
卓熠给车按开智能锁,邵棠立刻轻车熟路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进去对着车里奢华高端的内饰感慨。
“我们还这么年轻,好像小日子已经过得相当不错了。”
卓熠“嗯”了一声,他无法她面前说扯出太离谱的假话。
哪怕他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欺骗,一时间也无法顺应她的猜测编造出更多谎言。
全是拜他所赐,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原本是被父母兄长百般宠爱的女孩子。
那件事过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日日以泪洗面,眼泪哭干了也没能再次换来老天爷的垂怜。
只因为错爱了他。
落得了如今孑然一身,纵然遭遇了严重的车祸,医生一时都未能寻见人为她签署手术协议的凄然下场。
至于他……
把她害得那么惨,他凭什么过得好?
他配吗?
“阿熠?”
过往沉痛如最狰狞的枷锁,卓熠是牢中囚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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