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眠在博物架上找了找,拿出一个罐子:“没有春茶,冬茶可不可以?立冬后小雪前的。虽然茶色差些,但口感更细腻。”
不好看可不行,师父就是因为这点才不喜欢冬茶的。
“那安溪百年茶母树上产的铁观音呢?”
“这个倒有。”谢卿眠很快找到茶罐,递给了鹤云栎。
虽然没有特地去看,但光是目光所及的位置就放着十数种好茶,什么品类都有。
鹤云栎没想到谢卿眠的收藏也这么丰富:“掌印也喜欢茶?”
虽说修士有一两个风雅爱好很正常,但如此精通多少有点不务正业了,毕竟白玉京掌印的工作可不清闲。
谢卿眠从台阶上走下:“因为师父晚上看奏报的时候会喝茶。”
他口中的师父自然就是胜殊娘娘。
“原来是胜殊娘娘喜欢。”
“不。”谢卿眠摇头否认,“她完全不懂茶。连雨前雨后都喝不出来。”
他转头看着满墙的茶叶和茶具:“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给她准备。即使师父觉察不到,但我还是不由自主想给她安排最好的。”
哦,原来如此!
鹤云栎对他印象更好了:对师父孝顺的人能是什么坏人呢?
他浅笑安慰:“晚辈相信每一点心意都会有它的作用。娘娘或许喝不出茶叶的区别,但却会因掌印的这些用心,在不知不觉中拥有更美好的一天。”
谢卿眠诧异,用极为认真的目光审视起这个应岁与的弟子。
要知道,周围的人知晓了他的作为后,要么觉得他光做些看不到的事
,没意思;要么认为他对娘娘过于巴结讨好,觉得他别有用心。
赞同他的人都极少有,更别说能明白他真正意图的。
鹤云栎是第一个。
他愈看青年愈觉得顺眼。
芝兰玉树,温恭直谅。现在还要加上善解人意,通情达理。
应岁与的性格怎么能养出这么个弟子的?
物极必反?
谢卿眠不禁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情:“我这儿还有初冬的雾水,一起拿去煮茶吧。”
鹤云栎缓慢摇头,拒绝了这番好意:“雾水虽然新奇,但晚辈个人感觉它在出色留香上并没有很突出的表现,既然尝不出来,就不糟蹋掌印的收藏了。
有没有玄武岩上收集来的露水?那个就行了。”
还真不客气。
谢卿眠失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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