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又是何苦?其实书玉很想问兰纬一句。看自己心爱之人,为了别的女儿神魂颠倒,心里就不难过?还要这样替对方打扮?
兰纬却若无其事,似不明书玉心理,只将书玉妆扮得如天仙下凡,又叫她站起来,要看看整体效果。
书玉无法,只得依言起身。兰纬心情复杂地看着她,见其如如蔷薇濯露,芍药笼烟,红腻桃腮,波凝杏眼,风鬟雾鬓,皓腕纤腰,整个人如一朵盛放的牡丹,一颦一笑,顾盼生姿,再走几步,愈发觉出其娉婷丰姿来。
“嫂子,这可行了?”书玉见兰纬看入了神似的,总也不出声,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
兰纬如梦初醒,连赞两声,掉脸就出了门,只丢下一句话:“一会儿有轿子来接,妹妹换双鞋,就预备出门吧。”
“大*奶这是怎么了?”刘妈妈不解地问道,书玉摇摇头,她能说什么呢?
“没事,她没事。”
到了 时间,钱太太带了众人门前上轿,应台家并不太远,不过隔着几条街罢了,因此便不用车了。
台家果然气度非凡,书玉从所坐的轿子向外张去,见是一带绝高的粉墙,心想也不过隔开少许罢了,怎么就这样气派起来?
待下了轿入了府去,愈发显得华贵,钱家女眷随人转入二重门内,只见绿树参差,苍苔密布,游廊下一条甬道,乃是白玉石子砌就的,走不多远,前面就是一个鱼池,方圆约有二三亩大,不过时值冬季,上头结了冰,看不出什么景色来。
倒是池两边,密密种了些柳树桃树,若到春天,想必枝条儿撩着风摇摆;桃花半放半含,临着水儿掩映,那就真正是美轮美奂了。
瑞芬兴奋地东张西望,一身新衣服给了她自信和勇气,想到将可能会见到的那个人,更令她激动紧张,于是一时慌乱,说出句蠢话来:“大嫂子,原来你家里池有这么大?想必养了不少鱼吧?”
兰纬脸上微微笑过,并不答话,见走过池边,一个小门儿进去,便是好一带长廊。通都是朱漆的福字栏干,外边满是松竹,长短大小不齐,时时有千余枝,映得檐前里翠,如碧玉在目。
“走了半日,还没到花厅?”钱太太暗中吐舌,原来这台府竟这样大,想想自己去过几家,也就旧日的潘府,能与之相比。
“书玉,你觉得怎样?比你以往家中如何?”钱太太心里发酸,便有意挑书玉的难堪。
可惜她的恶念落了空,咱们的书玉同志才不在乎这些事呢!说句实话,反正她也没见过。
“自然是好的,还有什么话说?只是若与我家中相比,不是我要说句大嫂子不爱听的话了,叫我来说,当然还是自己家好,不在乎精致摆设,也不在乎山林丘壑,只是就算天宫皇院,也是比不上自己家的呀!”书玉不卑不亢,一句话将钱太太说得没话可回,兰纬也冲她一笑,只说在理。
前头领路的婆子笑着回头,冲兰纬道:“五小姐,老爷念叨几回了,说今天你总算回来了。”
兰纬笑了起来,回道:“就你嘴甜!你整日在二门外守着,倒知道里头老爷的事?蝶儿,赏她一吊钱吧?”
钱太太听说赏钱,只将头向上张去,装没听见,瑞芬曼英看兰纬如此出手大方,自是羡慕嫉妒恨到极点,不过没办法,兰纬就是这样做了,她偏就要这样做,这两人气死也没办法。
那婆子收了钱,欢天喜地,又絮叨个没完,只说五小姐多好多好,福大运深,长得好又嫁得好。。。
“行了,别说了,专心前头领路吧,不过一吊钱罢了,倒勾出你这样多嘴来!”蝶儿看出兰纬脸色有变,立刻喝止,那婆子自己也随即反应过来,只怪自己兴过头,说错话了。当下就将嘴闭得紧紧,只管走路,不再开口了。
一时到了转弯的屏风处,绕过去前头就是花厅了,钱家众人上下左右不住张望,见是绣幕珠帘,飞甍画栋,极其华丽,五六个丫头正在厅前台阶下守着,见人来了,笑嘻嘻地就迎了上来。
“兰丫头!”一入花厅,众人先就听见有人在叫,过后打眼细看,原来是一位体态轻逸、艳光照人的贵妇人,长得与兰纬十分相像,想必是她亲娘了。
兰纬一看这妇人,眼泪就快出来了,只是看见太太在上首坐着,身份受限,只得上前拉住手,轻轻叫了一声音:“二姨娘!”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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