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哭了一顿,心里舒服多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张嘴想缓解一下尴尬,结果却打了个嗝。
白老太见状更心疼了,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你那偏心眼的妈,等她回来,我定要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刚好走到大门口的秦正茵:“……”
她这是不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之前她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白榆只是故意拿白老太来吓唬她,没想到那死丫头真把人给招来了!
她还是先出去避避,等老虔婆冷静下来她再回来。
结果刚转身就看到了同大院的蔡望春一双眼睛溜溜转地盯着她,一脸的八卦。
她心里暗叫糟糕,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对方道:“老秦,你不进去吗?”
秦正茵很不喜欢“老秦”这个称呼,而且在她眼里,蔡望春就是乡下来的土老帽:“我刚才回来时看到你家老王在找你,你快点回去看看吧。”
一般人听到这话,肯定会回去看看。
可蔡望春不是一般人:“我家老王找我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不着急,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你怎么不进去,是担心被你婆婆骂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正茵脸色又黑了三分:“没有的事,我就是想起单位还有点事情没处理。”
说着她越过蔡望春往回走,她生怕再不走就会被里头的白老太给听到。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蔡望春对着里头喊道:“白家老太太,你儿媳妇老秦回来了,不过刚到门口又不进去,这会儿要回单位去。”
“…………”
秦正茵真要疯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
白榆在屋里听到蔡婶子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看来她那一碗筒骨面没有浪费。
白老太瞬间冲了出去,一点也看不出是六十多岁的人:“老大家的,你给我站住!”
秦正茵的脚僵在半空,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妈,你怎么来了,怎么没通知我们去接你?”
她就说当初不应该把家里的钥匙给这老虔婆,搞得她现在很被动!
“怎么?我不能来吗?”白老太身材高大,往那一站让人瞬间压力大如山,“再不过来,我的宝贝孙女就要被你这个做妈的给欺负死了!”
这会儿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很多人端着碗出来院子吃饭,还有不少人在院子里纳凉,听到动静后都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秦主任性格这么温柔优雅的人怎么会跟人吵架?”
很多人刚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处打听。
作为军区大院的八卦主力军,蔡望春她来了她来了:“骂老秦那人是白家的老太太,她这次特意从空军场地赶过来,就是为了给白榆撑腰的!”
“撑腰?白榆被人给欺负了吗?”
“刚才我好像听到白老太在骂秦主任欺负白榆,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蔡望春见众人看着自己,如骄傲的公鸡挺了挺胸:“当然是真的,你们想想啊,有哪个亲妈会要自己的闺女天天给自己送饭?送饭给亲妈也就算了,还得送给亲戚,中午就那么点休息时间,跑来跑去多累人,还有啊,你们看白榆那小脸,小时候多白,现在黑得跟煤炭一样,就是因为天天送饭送的!”
众人齐齐朝白榆的脸看去,又齐齐点点头,是挺黑的。
虽然没有黑得像煤炭那么夸张,不过白榆小时候的确长得很白皙可爱,比观音菩萨座前的金童玉女还要漂亮。
白榆:“……”
蔡望春看大家肯定自己,更亢奋了:“还有你们看白榆身上穿的衣服,穿来穿去就那几套,老秦那侄女今天的确良,明天灯芯绒,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居然穿得比主人家还要好!”
当初秦家糟了大罪,两个老人先后没了,秦正茵的弟弟双腿被齐腰截肢,弟媳妇离婚跑了,留下一个嗷嗷待哺小娃儿。
秦正茵把人接到大院来,把侄女当亲女儿来养,个个都夸她有情有义,蔡望春却不这么觉得,她觉得秦正茵很会装。
她也是当妈的,自己的娃再不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会有人疼爱侄女多过亲生女儿。
所以她觉得秦正茵做这一切都是在装模作样,为的就是博取一个好名声!
“你这么一说是有些奇怪,就是再疼侄女,也不能让自己的亲闺女受委屈。”
“就是说,亲戚家的孩子养得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哪能越过自己亲生的?”
“之前大家都说白榆是大院的有福人,现在这么看来真正有福气的应该是秦主任的侄女!”
听着众人的议论,秦正茵感觉胸口压着一块石头般透不过气来。
赶在白老太发作之前,她连忙道:“妈,你别听其他人乱说,榆榆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疼她?”
“疼她?有你这样疼人的吗?天天让小榆儿给你们做饭送饭,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当妈的,换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那侄女才是你亲生的!”
这也是白老太想不明白的地方,做父母的偏心某个孩子是常有的事情,但偏心亲戚家的孩子忽略自己生的,她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要不是秦心卉比白榆大了一岁多,白榆又是她亲眼看着出生的,她真怀疑两个孩子被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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