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等奶奶过来后,找天去百货商场买点毛线,然后跟奶奶学一下织围巾。
她想给江霖织一条,从结婚以来,都是他不断给她送东西,她很少为他做点什么。
白榆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想着,过一会儿,她低头想看看时间,这才发现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居然不翼而飞了。
“嘎吱”一声。
自行车轮胎划着地面发出一声刺耳刹车声。
白榆惊出了一身汗。
这手表是江霖姥爷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而且那劳力士手表价值都超过一千元了,她之前很少戴,换到新的办公室后,因为办公室没有钟表,经常不知道时间,她才戴上去上班,谁知这才没戴几天就被她给弄丢了。
白榆心里又着急又内疚,推着自行车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低头找。
劳力士手表那么贵重,这太考验人心了,别说劳力士了,就算普通一百来块的手表,一般人捡到都未必会在原地等失主,更别说一千来块。
这要是找不回来,被罗老爷子知道了,他该有多难过?
白榆越想越着急,大冬天的,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往回走了十几分钟,她看到人也会询问,但一点下落都没有,白榆的心直直往下掉。
就在她几乎要走回医院时,突然一个中年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这位同志,请问你是在找东西吗?”
白榆抬头看去,就见面前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剪着刘胡lan的发型,干净利落,五官大气,眼睛有神微带一丝犀利,胸前的口袋夹着一支钢笔,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牛皮鞋。
这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像是某个单位的领导。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刚才问的话。
白榆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对,我丢了一块劳力士手表,请问您有没有在附近看到?”
中年女人:“你能具体描述一下那手表的模样吗?”
听到这话,白榆心里有底了,暗暗松了一口气道:“自然是可以的,手表表带是黑色牛皮质地,表盘是香槟金色,除了小钻石,上头还有个小皇冠图标和英文图标。”
听到这话,中年女人才公事包里拿出劳力士手表,递过去道:“同志你看看是不是这只?”
白榆:“是这只,真是太谢谢你,请问同志您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回头我定上门感谢您!”
这可是真正的拾金不昧啊。
一千多元的诱惑,很少人能抵得住。
中年女人摇摇头:“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原本还想着失主没找过来,我就准备交到公安局去,不过这么值钱的东西,同志还是要小心,不要再弄丢了。”
白榆点头:“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我叫白榆,是新华报社的,请问同志您怎么称呼?”
中年女人眼睛亮了下,上下打量着白榆:“你是新华报社的,那你应该认识何敬远了?”
何敬远?
白榆怔了下,报社里就只有一个人姓何,那就是何副主任,她想起何副主任的爱人大概就是这个年纪,据说是宣传部的领导。
眼前这人无论年纪和打扮看上去都很符合。
“难道您是何副主任的爱人?”
包雅英笑着点头:“是的,我叫包雅英,既然东西已经物归原主了,那我也要回去工作了,再会。”
白榆朝她鞠了一躬:“再次谢谢您包同志。”
包雅英摆摆手,转身迈着英气的步伐走了。
白榆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到那次在打水间听到何副主任和凌湘君两人的对话,显然包雅英女士是被背叛了,头上一片绿草原。
何副主任不做人,家里有这么好的老婆还出轨乱搞,而且还是跟自己的弟媳妇搞到一起,简直猪狗不如。
白榆想回头买些东西感谢包雅英,但她被绿的事情,她很纠结要不要告诉对方。
首先,她要确定包雅英知不知道自己被绿,这年代的女性很会忍耐,哪怕知道丈夫出轨了,很多人也不会离婚,她们会忍气吞声忍下来,虽然她觉得包雅英不像那种会忍气吞声的女人,但凡事都有例外。
其次是,假设包雅英不知道,那她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她,总不能直接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喂,你丈夫跟你弟媳妇搞到一起了,还生了个儿子”,就不说包雅英会不会相信她这个陌生人的话,就算相信,回头要是被何副主任和凌湘君知道是她爆出去的,说不定会报复她。
她现在怀孕了,而且过两天奶奶和念念要过来,她必须小心为上。
想到这,她把要追上去告诉对方的冲动压了下来,准备回头再找机会试探一番。
她把自行车掉了个头,坐上去骑着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她想起上次在打水间偷听的事情,于是拿上水壶,装作先去办公室找程芳。
这个时候程芳自然不在,于是她这才慢慢朝打水间走去。
走到打水间的走廊时,她还特意放低呼吸,有点蹑手蹑脚朝打水间走过去。
结果——
当然是什么都没有。
哪有次次那么巧刚好被她撞上,而且何副主任那人很多疑,上次他就怀疑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那次之后,他应该会更加小心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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