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打了个喷嚏。
江霖立即把大衣给她披上去:“快到京城了,别着凉了。”
白榆抬头对他笑了笑,随即眼睛落到在对面卧铺睡觉的女儿和念念身上,小家伙睡得歪七倒八的,一条腿还跨到念念身上,这小家伙睡觉的姿势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她从卧铺下来,走过去把小家伙的腿从念念身上拿下来,小家伙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巴吧唧吧唧地动着,模样看上去可爱极了。
念念正好这会儿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白榆想把妹妹抱走,连忙道:“姑姑,别抱走妹妹,我想和妹妹一起睡觉。”
小姑娘睡得脸蛋红红的,像两个红苹果,白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妹妹睡觉不老实,姑姑担心她把你挤到床底下,要是摔下去可就不好了。”
念念:“姑姑,念念不怕疼,念念是大孩子了,摔下去也不会哭的,但妹妹还小,摔下去就不好了,所以念念要保护妹妹,万一妹妹掉下去,就能掉在念念身上,这样就不疼了。”
多乖巧的孩子。
白榆心里软乎乎的,再次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那小舒舒就拜托你照顾了,念念真棒。”
小姑娘听到这话,大眼睛亮晶晶的,害羞地笑了。
白榆不知道其他没有父母的孩子是不是也如此懂事,但念念时常乖巧得懂事得让人心疼。
这次要回京城,她还一度以为要将她送回天津,吓得好几个晚上都做噩梦,她一个小小的人儿什么心事都憋在心里,还不肯跟人说,直到她觉得不对劲,才跟她再三保证,说不是送她回天津,回了京城,她还是可以跟自己住在一起,小姑娘这才放心下来。
对于念念,她只能对她和小家伙一视同仁,给她更好的照顾,或许等她长大一些,敏感的性子就会慢慢改正过来。
不过她很高兴女儿拥有个这么爱护她的小姐姐,小时候她曾有一段时间极力讨好秦心卉,以为这样就能成为一个好妹妹,一个好女儿,以为这样便能得到她们的疼爱,现在想来真傻。
想到秦心卉,便不可避免想到江凯,她转身看向江霖:“秦心卉人在农场里,倒不用担心她做什么,可江凯,我总有些不放心。”
江霖握住她的手,面色冷凝:“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白榆“嗯”了一声。
江凯虽然被老爷子赶出了江家,但以她对江家三房的了解,江凯应该不会立即离开三房,江启邦也应该不舍得把江凯真赶出去。
老爷子可以制止江凯借用江家的人脉和势力,却没办法阻止江凯回三房。
不过担心也没用,难道因为害怕,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回京城吗?
火车是在第三天上午抵达京城火车站。
一走出火车站,才发现外头正在下大雪,皑皑大雪如同一片片雪花一般不断从天上飘落下来,只眨眼的功夫,屋檐、树上、地上就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雪,天地之间仿佛披上了一身银色衣裳。
“妈妈,好多盐!”
小家伙瞪大了眼睛,连嘴巴都成了“”型,像第一次见到雪的南方人一样,震惊得不得了。
白榆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喷,捏了捏她震惊的小脸蛋道:“这不是盐,是雪。”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长密的眼睫扑闪着:“雪人?”
白榆点头:“对,雪人,回头让爸爸给你堆雪人好不好?”
小家伙点了点小脑袋:“好,堆雪人!”
外头雪太大了,虽然江家派了轿车过来载他们,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决定等雪停了再走。
一时间,不少人都被困在火车站里。
白榆担心有拐子,把两个孩子拉在身边,不敢让她们乱走,抬眼间却对上了一双狭长上挑的眼眸。
她怔了下。
这么狭长的眼睛很少见,只见一次便很难忘记。
眼睛的主人长脸高鼻子,鼻梁上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个文化人。
白榆觉得他有些莫名有些眼熟。
不知道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热烈,男人似乎也注意到她,看到她的脸时,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随即便转过身去,拉着身边几个人匆忙隐入了人流里。
“怎么了?”
江霖打水回来,看她这样子,便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了看,却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白榆解释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向雪的丈夫。”
她只在相片上看过对方的模样,所以这会儿她也不是很确定。
江霖把热水给奶奶,又给两个孩子各倒了一杯,才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白榆想起他刚才那个慌张的表情,张了张嘴,随即又摇摇头:“应该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这会儿江老爷子已经在家里等得很着急,时不时就看向院子:“怎么人还没有回来?”
温妈应道:“外头下着大雪呢,应该是耽误了。”
温妈是后头才换的保姆,之前那个保姆干了一段时间后怀孕了,因为怀相不好,出现了流产迹象,只能辞职不干。
温妈是王叔介绍过来的,两人是同乡,对人品知根知底,所以王叔一开口,江老爷子就点头了。
江老爷子觉得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过了会儿又问道:“给小孩子的房间都打扫好了吗?”
温妈点头:“都打扫好了,玩具也全都放进去了。”
温妈觉得怪不得其他几房会吃味,老爷子这偏心实在有些过了,人没回来时,他就经常大包小包寄送到琼州岛那边去,如今人要回来了,他更夸张了,提早一个月就让人粉刷屋子,愣是把留给大房的房间给改成了小孩子的玩具房。
不过这也不能怪老爷子偏心,谁叫其他几房没能给老爷子生出个曾孙女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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