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话还没说完呢,陛下不带着臣赏灯,臣的贺礼却还是要献的。”
靳殇冗懒洋洋的打量了他几眼,那人却只是冲他笑了笑。
“我要是不要呢?”
“那臣就守在这里,等陛下回心转意。”
靳殇冗轻呵了声,“那你就守着吧。”
商沉偏了偏头,“陛下应当有要忙的时候吧?可臣只是担了个闲职,空闲的时间足够让臣寸步不离的跟着陛下了。”
“威胁我?”
“臣不敢。”
剑刃搭在脖子上,刺破了皮肤,殷红的血染了寒刃,商沉并没有躲,反而低声笑了笑,“陛下为什么只对臣这么狠心?不过臣向来不记仇,陛下还是莫气坏了身体,况且今天这个日子,不适合见这些血腥的东西,陛下若是有气,留在以后拿臣问罪也是可以的,毕竟臣又不打算赖账。还是以陛下的龙体为重。”
靳殇冗沉声笑了笑,眸光平静,似夜凉薄,“红红火火,是乃大吉,又何必怕犯了忌讳?”
早都已经说开了的事情,他到现在也不觉得同商沉有什么纠缠的必要,至于君臣,多么明白又简单的关系,只是总有人想要越这个界。
商沉不知道靳殇冗在相信什么,却是不难猜的,说不在意是假的,只是当初的事情是他做的,如今后悔的也是他,认错总该有认错的准备,又敢奢求些什么?轻叹了声,“臣先前也这样认为,这次日子倒是有些糊涂信了点鬼神,陛下杀了臣倒没什么,若是因此让陛下受了伤,臣可就是万死也不足以抵罪了。”
靳殇冗微不可见的敛了敛眉,“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油嘴滑舌的东西?”
商沉眸中的笑意带了些委屈和凉意,“陛下明明看的到臣的真心。”
“看到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
商沉抿了抿唇,垂眸遮住了眸中的神色,“不如何,臣既然为臣,陛下如何处置,自然由不得臣来说三道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向来如此,只是陛下一向寡情不寡恩,臣不觉得,陛下会杀了臣。”
靳殇冗收回了剑丢在了一旁,随意坐下,“那还不离开,立在这里,是怕死的慢?”
“臣的礼还没送呢。”
靳殇冗眯了眯眼,商沉的性子,他向来也没怎么上过心,先前走的近的时候,这人在他面前是虚情假意的柔情,有时也会有些耍性子般的偏执,倒是从来不知道,这人这么执着。
他还是不觉得同商沉有什么纠缠的必要,毕竟互不干扰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商沉说的真心,是真是假,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天地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商沉说了动心,他靳殇冗就得考虑这件事,天下又不止这一个人,还没有让他靳殇冗将就的道理。
他一个皇帝,还没有要捡回来已经丢掉了的东西的习惯,也不会有这个必要。
再者,他又不欠商沉什么,也不觉得有什么要收敛的道理,如今君臣分明,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君臣之间该有的。
不过,商沉好像和墨岑之间有点联系,还有无尘,雪知,他周边的人,似乎都有点或多或少的联系,这种猜测本来有些荒谬,只是连他的双生皇兄都能是别人捏造出来的傀儡了,靳殇冗一时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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