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那个女人。”等船去得远了,老板娘说。
黄昏这才收回远眺的目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女人,你永远也不能将她看懂。”
区光突然有点生气,说:“这个苏迎袖是怎么回事情,她既然喜欢黄昏,就不该和杨正在一起。这个世界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从骨子里来说,区光还算是一个单纯的人,他觉得这种情况不可理解。
黄昏苦涩地一笑:“她有自己的苦衷。有的事情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的。”
区光突然愤怒“狗屁,什么身不由己。不管是论财产和是社会地位你黄昏都比杨正弱不了多少。外表和本事杨正更是拍马都追不上你。所不同的是杨正比你家世好点点而已。”
黄昏还是在苦笑,说不出话来。有的事情就像穿鞋,鞋子合不合脚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区光这个大公子又怎么会明白。
三个人**着身体挨在一起,彼此都感觉很不舒服。黄昏看了看老板娘,那一身肥肉自然是一塌糊涂,区光也好不到那里去,那条内裤已经被人扯得失去了弹性,仅仅保留着基本的遮羞功能。便又好气又好笑地建议大家穿好衣服说话。这种情况让人太尴尬。
区光“啊!”地一声,全身都变成了入水的虾米,红透了心。
“那个男人我认识。”老板娘说“是修路的,前方三公里外就是他们的工程处。经常和工程处的人出来找小姐的。”
“哈!”黄昏心道,这个杨正还真是饥不择食,这等货色的小姐也看得上眼,太没品位了。
虽然这样想,黄昏却没意识到自己和区光也一样没品位,不也一样过来**。
心中突然没由来地一动,黄昏吩咐老板娘“将船开到那个工程处去看看。”
区光吃惊地看着黄昏问他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黄昏笑着回答。“就是想去看看罢了。”
众人穿好衣服,站在船头。
船逆流而上,行不两公里便来到杨正的工程监理初。一排用随便搭建的活动房屋。远远地就看到杨正和一群工程人员模样在路边说着什么,而苏迎袖则不知道去哪里了。
黄昏脑袋里灵光闪过,问区光:“区大官人,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区光说“有热闹看当然想看了。不过今天好累。也没什么精神了。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就睡在船里。明天还要赶路呢!”
“你是猪啊!”黄昏笑骂“等等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说完便拉过老板娘“老板娘,想不想多赚点?”
老板娘笑得脸上那颗小麻子都在颤抖。“有得赚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希奇古怪的花样我可是不来的。”
“靠,你想哪里去了。”
“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也是不做的。”老板娘义正词严地回答。
“你违法的事情还做得少吗?”黄昏威胁她说区光是省城黑社会头目,杀人不眨眼,不要得罪了我们,否则全家死光光。
“不会吧!”老板娘觉得黄昏的话可信度非常不高。说他在吹牛,哪里有这种温柔得像女人的杀手。区光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等待开苞的处*女。
黄昏哄骗道,杀手难道非要凶神恶煞模样?杀手也是分好几种类型的。区光这种属于温柔杀手,红粉杀手。
费了半天口舌。老板娘和黄昏诗价还价一番,又收了黄昏两千多块钱。答应一切都听黄昏的指令行事。
岸上,杨正向工程人员做指示完毕,把他们打发走,便和苏迎袖一起坐在河滩的一丛灌木丛之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灌木丛非常茂盛。约两米高,长约二十来米,密密匝匝地组成一道围墙。顿时将二人的身影掩盖。灌木上都开着白花,风一吹,四下摇曳,香气逼人。
黄昏看得大急,对老板娘吩咐,你该如何如何,然后如何如何。
老板娘听完吩咐,桃眉看了黄昏一眼,掩嘴一笑:“你这招可真毒!不过,那女人和你什么关系,值得这么做吗?”
黄昏怒喝:“你还在磨蹭什么,人家都躲进灌木丛中去了,再迟,出了事情你负责?”
区光接嘴说要出事早出事了。也等不到现在。顿时将黄昏气急。他对老板娘说“那个女人是老子的老婆,前段时间正在和我闹离婚。手续都还没办好,她就和人家搅在一起了。实在是可恶。”
老板娘很是愤慨,说哪里有这样的女人,两口子闹离婚,在没离婚之前怎么说也不能和别地男人在一起。这是起码的社会道德。她这么弄,还是人吗?给自己丈夫头上戴绿帽子就是贱货。
黄昏被她的话弄得一愣一愣,说你一个业余小姐怎么满口仁义道德了。
老板娘怒气冲冲,说她们小姐在没结婚前在外面赚点钱过活很寻常。但结婚之后就不出来做了。怎么说也得给自己丈夫和孩子留脸面。因为,那时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有丈夫在能看能摸能睡。
黄昏说不过她,便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你还不去!”
老板娘叫自己父亲将船远远靠在河边,下船朝灌木丛摸去。没走两步,黄昏说“等等,我也去。”
老板娘笑着摸了摸黄昏的脸:“你还不放心我,真想去看自己老婆和别人偷情?”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放心,我还扛得住。”黄昏咬牙切齿。
“我也去。”区光也跳下船没,跟了过来。口中说“我挺反感杨正这个人的,能够看到他出臭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都去都去。”黄昏哈哈大笑,连那四个小姐也一起带了过去。
一行人猫着腰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灌木丛后。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天光已经暗淡下去,只西边山峦还保留着一丝红金色的晚霞,映衬得河边的傍晚更加黑暗。
七个人悄悄摸到灌木丛围墙之后,尖着耳朵听杨正和苏迎袖说话。
“杨正,你自去忙你自己的,让我安静地呆一回。”苏迎袖的语气很平静,经过刚才的激烈争吵之后,她很快地恢复了平静。深吸一口气,说:“这里的风景真不错,难怪黄昏要在这一带搞旅游推广。果然好眼光。”
“请你不要再提那个人的名字。”杨正地声音有点颤抖。
“啊!”苏迎袖转过头使劲地看着杨正“我好象明白了点什么。却原来你并不是非常在乎我和在乎我们之间的婚姻。你仅仅是在怨恨黄昏对你的打压,他让你出臭,让你事业不顺利。让你感觉到威胁了。其实,无论从哪一方面说你都比不上黄昏。能力,思维方式,做人做事,甚至外表。”
“住口!”杨正猛地提高声音。
“不要对我大声吼叫。“苏迎柚手中拿着一把团扇,轻轻地在她和杨正之间摇晃着。扇面上画着一只黄鹂鸟,黄昏眼尖,发现落款有“任伯年”三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迹。
苏迎袖保持着幽雅地姿势,淡淡地说道:“杨正,注意你的风度,即便是在你的未婚妻面前。人永远需要一张面具,揭开了,也就没意思了。”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杨正恢复平静,有点落寞地说:“苏迎袖,我本以为我非常了解你。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个阶层的人,我们有着共同的思维。”
“错。”苏迎袖摇晃着扇子,微风徐徐而来,落花缤纷。她突然说:“杨正,因为你将成为我的丈夫,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娶了我是你的运气,不要说你和我是同一阶层的人。你错了,你根本不是。区光是,黄昏也许是,但你永远不会变成我们这种人的。你不过是一个爆发户的儿子。不是贵族。这个世界,你还没摸到门坎呢。”
杨正突然爆发“你瞧不起我。那又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他非常伤心,声音开始哽咽:“苏迎袖,你知道吗,我爱上你啦。我不容许你这么看我。我需要尊重。”
“爱是其次,也许,在你心目中得到别人的尊重和承认才是最重要。”
苏迎袖站起来“好了,我要回房间去了。和你说话很没意思。你就是一个无趣的人。”
“站住。”杨正浑身都在颤抖,一把拉住苏迎袖的手“我还有话说。”
苏迎袖也不反抗,任由杨正,问:“还有什么,您请说。”
杨正激动地说:“老人们说过了,少年夫妻老来是伴。我们既然要在一起,为什么不恩恩爱爱呢?人生是短暂的,为什么不好好过呢?苏迎袖,我爱你,请你也爱我吧!”
“理由?”
“给自己找一个吧,拜托!”杨正眼睛有点红。
苏迎袖突然低下头,久久无语。
黄昏在灌木丛后面看得眼睛喷火。见火候差不多,拍了老板娘屁股一巴掌,指了指杨正,示意她出场去。
“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个家伙,**不给钱,还敢在老娘的码头到处晃。”老板娘大吼一声,带着四个小姐冲了上去,将杨正围在垓心。
杨正一个不防,被老板娘抓住腰带,心中大惊,道:“你这女人好没由来,我又不认识你,说什么不给钱,我怎么不给钱了?”
他也是一时不慎,顺口就这么一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最正确的应对应该是,我不认识你,我一个正人君子,哪里认识你这种人。
可惜的是,杨正这辈子恐怕从来没有嫖过,他若需要女人不需要自己开口,有无数的名媛佳丽自动上门。至于妓女是何等模样只怕他还从来没见识过。也就下意识地回答一句“我怎么不给钱了?”
一妓女抓住他的话头立即打蛇附棍上,大骂道:“你给钱了,你自己都承认来找我们。那天我问你要钱,你还回答说什么你是个有钱人,区区几十块还不放在你眼里。结果睡到半夜我一摸身边,却没人。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泼皮无赖,连水钱都要赖。”
杨正何时和街上的泼妇吵过架,而且一来就是四个,顿时有种无力感。想反唇相击却找不出适当的话头。只得大声咆哮“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放手!”
本来,想杨正这种人天生就有一种为上位者的威严,若遇到这种情况不需要多说话的,只将脸一垮,不做无意义的解释,谅那五女也不敢对他如何。
可是,杨正选择了一种最不恰当的应对方式。他试图说服身边的五个女人,解释这场误会。他认为,讲事实,摆道理,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可是,对方会给他机会吗?
显然,五女不这么想。
老板娘大概是玩得有点失态,居然伸手去掏杨正的钱包,说:“狗日的,居然恶意逃单。姑奶奶今天要让你大出血。”这一抓正要抓在杨正的屁股上。
杨正习惯将钱包放到屁股上的衣兜里。被对方这么一抓,大怒,使劲一甩,将那女人甩倒在地。
这下可就点燃了马蟀窝。
老板娘顺势倒在地上,大哭:“杨正我的心肝,你居然如此抹脸无情,那天你对人家说过的话难道都让狗吃了。你说过的。你爱我。”
杨正大声咆哮“你这只母狗,胡说什么?”
四个小姐见自家老板娘被对放弄倒在地,心头火起。本来,她们不过是为了黄昏开出的奖金而来,只想稍微作弄一下杨正就可以了。却不想他居然如此粗暴。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一个外地人,在这里居然如此猖狂。传出去,她们以后还怎么宰客,还怎么在这个地方混。都做一声大喊,纠缠上去,死死抓住杨正地四肢,叫道:“有话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了。”
老板娘被杨正摔得背心巨痛,心中怒极。她披散着头发大声哭号:“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啊!现在叫我母狗。当时你是怎么喊我的。你喝了酒,还叫人家小亲亲的。还说要我做你的老婆。人家却是当了真,什么都给你看,什么都给你亲。现在,你是搂起裤子就不认人了。我算是看明白,你们男人。要的时候当人家是宝,不要的时候就一脚踢走。我、我、我,我不活了。”便在河滩地上乱滚,去寻那鹅卵石想一头撞死给杨正看。
四个小姐有人继续纠缠杨正,有人去劝老板娘,有人在做杨正地思想工作“你就道个歉,赔个小心,出点钱好了。出了人命谁也负不起责任。”
杨正觉得不可理解“负责,我负什么责?懒得和你们说。我要走了。”便一用力。那四个女人居然被他甩得荡起来。
可四女偏偏如同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又是鼻涕又是口水地涂了他一身,一时之间居然挥之不去。
苏迎袖见此情形,有点懵,问:“喂喂,你们是怎么回事?杨正,我需要你的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杨正怒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没良心的,你不就是叫杨正吗?什么杨子集团的少东家。”老板娘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进杨正怀里,说:“你说你很有钱的,让我给你生个儿子,说什么,你未婚妻还不知道能不能生。要是将来不能生育,家道岂不要落入外人之手。又将来如果这样又不好离婚,还是先生一个出来保险。”她满脸眼泪,悲怆地大叫:“你还说,你未婚妻厉害得紧,看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可恶啊,我本以为你对我有心的。就这样我才不让你带套子的。却不想,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爽才说了那些话。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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