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佑被夹着站在那里,有些狼狈地抬起头来,先看向了孟临殊:“哥哥。”
孟临殊面沉如水,望着他低声问:“是你?”
“是我。”被他这么问,孟佑似乎很是高兴,竟然仰头笑了起来,“哥哥,你到底还是被我留下来了。”
别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裘桓却知道得清楚,当初要不是他突然跑来挑拨,裘桓也不至于一怒之下把孟临殊从机场强行带走,关在了岛上。
现在看他在这里叫嚣,裘桓将抛着的香橼扣在手中,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慢慢敲着,忽然笑着问孟怀柔:“孟院长,您这位儿子可是有本事,之前临殊想出国,他还特意跑来和我说,让我把临殊留下,免得临殊就这么一去不回来了。他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歹毒,枉费他这个哥哥,为了他天天和我吵架。”
孟怀柔脸色本就苍白,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连唇上的血色都褪去,看起来整个人都衰老了不少:“是我对他疏于管教了。”
孟佑却挣扎着说:“我就是喜欢哥哥!凭什么我不能喜欢他!”
“你给我住口!”孟怀柔猛地抬起手来,重重抽了他一记耳光,抽得他脸甩向一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孟怀柔重重地喘息着,看着他的目光,绝望而悲哀,“你无视我的百般劝阻,一意孤行一定要喜欢一个男人,这是不孝。既然你喜欢你哥哥,又为什么要从我这里把佛牌偷走,来陷害他,这又是不忠。像你这样不忠不孝的人,我真是白白生了你!”
孟怀柔虽然待人严苛,但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孟佑这辈子第一次挨了耳光,有些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喃喃地说:“妈……”
“裘老先生。”孟怀柔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刚刚平静的神情,“那块佛牌,一直都在我手里。我们这样的人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虽然看出那佛牌不似俗物,却也不敢声张,只是找个地方藏了起来。今天裘总找上门来,我才发现,佛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佑给偷偷取走,交到了别人手里。”
此话一出,宋冲立刻道:“你胡说!这佛牌明明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
孟怀柔道:“这佛牌是黄金嵌的白玉,上面雕的是六臂菩萨,右上角破了一块,是我当时没有拿稳摔的,后面被我拿502粘了回去,这些都是可以去勘验出来的。你说佛牌是你自小带在身上,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素昧平生,我又怎么能知道这些细节?”
宋冲被她问住了,张口结舌看着她,本来英俊的面孔也显得蠢笨不堪。
裘老爷子却没有被她所说的话吸引注意力,反倒问了另外一件事:“孟院长,既然您藏了这佛牌这么久,显见是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里来,现在又为什么要站出来,就不怕被我迁怒吗?”
裘老爷子平日里和蔼,可这么多年商海沉浮,身上的气势,远不是一般人能抗横的,现在这样疾言厉色,便是一向受宠大胆的裘定懿,都心中惴惴,有些担忧地看向孟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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