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又在笑什么?”
沈佩璇跟着严士扬,两人一起漫步离开地院与地检署,时间是晚上十点,算是下班了。碰巧彼此都将工作告一段落,就一起约了离开。
“也没有啦!”
“还说没有,你在我的法庭上当场笑出来,该不会是在嘲笑我吧?”声音轻柔,指控倒是很重,典型沈佩璇说话的方式。
他感到一阵紧张,深怕她误会“不是、不是,我我是想起以前的事,以前我们一起在操场上慢跑,然后背着法条。”
想着,她也笑了,两人继续走着,转过个弯,离上班的地方愈来愈远,心情自然也愈来愈轻松。
“那你现在还想玩背法条的游戏吗?”
一张俊脸垮掉“不要!”
她摇头失笑“亏是你还是个执法人员。”
摸摸自己的头,跟在她身边,下意识的一些动作,比如让她走在内侧,让她走在稍微前面的位置,在在显示出他的照顾。
看着她摆在身侧轻轻晃动的手,严士扬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牵住她的手,但又勇气不足,就这样伸出了又缩回来!
严士扬的大手就这样要伸不伸的,维持与沈佩璇的手保持十分公的距离。
眼看就要牵到了,却又缩了开,严士扬在心里大骂自己真是个窝囊废;就在此时,沈佩璇停下脚步看着他,看见他那一脸懊恼的模样。
头一低,就看见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她笑着“你想牵我的手啊?”
像是偷吃东西被发现的小孩一样,严士扬竟然第一次得害羞,黝点的脸都红了。
沈佩璇看着,主动牵起他的手。
她她她她牵他的手?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但这不是一天、两天的冲动,而是十年了──这段单向的感情说也说不清,她一个人品尝就好。
“小璇,你还记得吗?你说你很喜欢一个男生,但那个男生喜欢别人,所以你愿意祝福他那个男生是谁啊?”
“你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啊?”都这么多年的事了。
说来好笑,这段话这么多年来他想忘都难忘,常常想着,想知道那个幸运的家伴到底是谁?是哪个上辈子烧好香积了阴德的家伙可以得到小璇的喜欢?
该死!他真的超乎他自己想象的在意!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你,你还在想小君吗?”
严士扬想了想,点头又摇头“想,因为我跟她交往过;但也没再想了,因为经过这么多年,她应该早就已经嫁了。”
那只是一段年少时期的初恋──很痛,痕迹很深,但岁月的力量更大,曾经再喜欢的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分离,那种喜欢的感觉早就淡了,甚至淡到他也不确定是否存在。
反而是她,这么多年陪着他,一直都只有她陪在他身边,不曾离开、不曾放弃;给他鼓励、给他鞭策。
“我永远没办法忘记你带着小君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天虽然说要祝福你,可是想到还是很难过。”
严士扬喉头一紧,心为她而疼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让你脚踏两条船啊?”
“我”
“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沈佩璇笑着,与他紧紧牵着手“只能说,我们认识在不对的时间。”
“也许吧!”
她看着他,真的觉得他变了好多──收敛了、内敛了,不再这么张狂;岁月与挫折磨练、砥砺了他的心智,虽然有时候他孩子般的个性、自信自傲的神情还是会跑出来,但现在的他真的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单看宏志的案子,他如此深入的去调查被告的身家背景,发觉被告竟是这么可怜的人,原来犯人未必大奸大恶。
她受他影响,法官冰冷的血都沸腾了起来。宏志的案子,她最后判他两年徒刑,缓刑三年──三年内只要不再犯罪,外前咎不计。换言之,宏志可以继续陪着母亲,不用坐牢。
“其实我还满笨的,要不是学姊跟我说,我还想不通。”想不通原来他早就受她征服,接受了她、爱上了她
“学姊跟你说什么?”她很好奇。
“她说要我有点良心,看看这十年来到底都是谁陪在我身边;学姊还说,有很多男人在追你,说我不是唯一的。”
“所以你只是想报恩?还是只是基于雄性生物的竞争本能?”
严士扬摇头,很认真“不是,当然不是。”
沈佩璇也很认真,她想得到答案──她不是那种为了感情就冲昏头的女人,她说过她可以一辈子掩藏感情,一辈子只做他最好的朋友。
“小璇,我喜欢你。”他知道,他该给她答案了──这些年来她的陪伴、她的照顾、她的付出都说明了她的感情。
他太笨,笨到看不清,还以为自己可怜兮兮,以为自己没人爱,原来十年来都有她陪着,他是全全界最幸运的男人。
沈佩璇看着他,眼眶一湿,她含泪带笑,点点头,牵着他的手,继绩向前走;她总是掩藏激动,深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失控。
可是她真的高兴,真的“我也是”
他好高兴,停下脚步,一把抱住了她。
沈佩璇笑着,还想挣扎,但他不放,两人紧紧拥抱;反正都离开法院了,别人也看不到,而且就算看到了又怎样呢?
就在此时,他们听见了一阵哭喊,严士扬一回头,把沈佩璇护在身后,深怕有人攻击,可是他们发现来人是个女人!
那女人脚步踉跄,浑身衣着不整,看来极为狼狈;严士扬基于职业直觉,立刻觉得不对劲,彷佛闻到犯罪的气味。
那女人靠近他们时,全身像是瘫软一样倒了下去;严士扬立刻放开沈佩璇,上前将人扶住,沈佩璇也面露忧心,在一旁护卫着。
两人还来不及看向这女人,前方一阵叫嚣,好几个男人似乎在追这个女人,但他们一看见有人,立刻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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