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水滑落到我眼眶中,覆盖住了我的眼睛。瞬间刚才被火光已经洁白雪花映照的通亮的天空顿时蒙上了一片阴霾,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我的眼前罩上了一层黑纱。
视线越来越昏暗,没一会儿整个天地间都陷入了一片浓如墨汁的黑暗中,这黑暗黑的纯粹,竟泛着亮黑色的光芒,光芒在我的眼中越发的璀璨,渐渐地我眼中的黑暗又被一片耀眼的光芒取代,巨大的视觉冲击,让我的神经承受不住这反差,一时好像回到了胎中,全身升起了一阵怪异的暖意,在这彻骨的寒冷的对比下更是平添了不少的诡异。
人的魂魄分为魂与魄,魂有三才,代表天地人。称之为胎光、爽灵、幽精。胎光代表灵魂中的“天”,是一个人全身阳气的精华所在,一个人失了其他两个魂,要么变成痴呆的傻子要么变成堕入欲河的瘾君子,可要是失了胎光,那边直接会失了自己意识,彻彻底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甚至连变为鬼魂也不可能,堕入巫师口中的那片虚无中。
挂在脖子上的紫金坠子这时生出了一股别样温暖不像刚才那种诡异的温暖的感觉,这种温暖的气息像是一个慈母的手,在我的身上拂过,从脖子到胸口到丹田直到我的脚底板。我沉迷在这种温暖的感觉中,陶醉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这股温暖的气息流变我的全身之后,身体上刚才那诡异的感觉全都消失不见,一股阴冷腐臭的气息普入了我的鼻子。
咦,我竟然能动了。我被刚才遮掩全身的阴冷气息一激,激灵灵的打了个抖儿。却又冷在了原地,试着把手抬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可以依着我的意思抬起来,顿时惊喜异常的睁开自己的眼睛。
“呕,两个老变态……秦老伯,秦老伯你没事吧!”等我重新睁开眼睛后,映入眼中的哪儿还是整洁的街道,漫天的大雪与温暖的饭馆,竟置身在一片飘落着灰色烟尘的昏暗的空间中,对面的饭馆已经被一座破旧的坟茔所取代,坟茔前正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躺在坟茔的前面,我看清这个人影的面目,急忙喊着跑过去把他搀了起来。
秦老伯这时候好像受到了什么剧烈的冲击一般,被我搀起来后双眼呆滞的看着我,可是他现在一对眼睛只剩下了两个窟窿,嘴唇烂掉了,昏黄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干枯而黑乎乎的长发贴在太阳穴上,稀稀拉拉地掩盖着深深凹陷下去的青灰色的面颊。不过,我还是能从这一张脸庞上认出我以前经常见到的那张苍老中透着智慧的记忆中的脸面。
“嗷吼!”秦老伯这时已经没了一丝儿生命的气息,我看着秦老伯现在的样子,本已经被折磨得麻木的心脏剧烈的痛了起来,想被人用刀子在一片一片在我的心脏上割着肉一样,痛得我连呼吸都无法做到。就在我眼睛被眼泪模糊的时候,前方昏暗的远方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这咆哮声刚一响起,我心里的伤痛瞬间向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嘭的一声在我的体内爆炸,因秦老伯起的怒火登时便冲上了我的头颅,我狂喝一声,不管不顾的就像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跑去。
“卫秦,卫秦快停住,别再向前了……”怒火已经吞噬了我的神志,月吼那巨大的身体轮廓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睛中。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老伯虽然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可我是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爷爷一般尊敬,现在见了月吼虽然知道他不是被月吼伤的,可全身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爆发出来,从背后抽出来太阿剑便向月吼扑去。就在我已经看清月吼那巨大仿佛卡车一般的脚掌时,忽然一双温暖的手把我拉住,接着刘芸焦急的喊声便传进了我的耳朵中。
刘芸不出现还好,一出现我本像是马上爆炸的胸腔瞬间便爆发了。头也没回的一手把她甩到了自己的身前,握着拳头就像她的脸上轰去。我从小就被刘权那小子灌输女人是来疼的和爱的,不是用来打的这个思想,所以一直没有打过女人,甚至是连带着女人变成的僵尸和鬼魂也没打过,除了上次和那个同心魔厮杀。
想起周涛因为被这个刘芸以及她那个白胡子巫师的父亲害的现在坠入湖底与自己已经变成鬼魂的女儿作伴,并用自己的生气保持他女儿的魂魄的惨境,顿时全身的鲜血仿佛都涌上了自己的脑袋,红着眼睛拳头就落到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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