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心想着修复裂痕的时间,她却是在谋划着要离开他。
难怪,难怪前段时间他总是难等到她的消息,原来很多事早已有迹可循。
眸光蒙上一层冷意,陆放的表情和嗓音完全沉下来:“离婚,我不同意。”
许枝抬起头拧眉问道:“为什么?”
陆放不看她:“在你问我为什么拒绝离婚前,至少应该先告诉我,你想离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你的理由无法说服我,我就有拒绝你的权利。”
许枝倏然涌上焦躁。
她要离婚的态度如此坚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究竟为什么还要坚持?
他们重逢三个月,只领了证,上过几次床,抛开昔日老同学的情分,除此之外,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坚持?
沾着血渍的红唇翕张了下,她呼一口气,狠下心:“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我告诉你。”
“早在你隐瞒我的事露馅,我得知你和我身份条件都悬殊的时候,和你离婚的念头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
许枝惨淡地笑了笑:“陆放,过去只是你认为,在我这里,这件事从来没有一天不让我陷入内耗。”
她没做到保守好自己的一颗心,想拥有一个和他平等的开始。
可事实就是,他们之间沟壑难平,因为这份差距,她变得扭曲、不平静,变得不像自己。
她奢望地想和他平等相爱,可她根本无法毫不自卑地爱他。
陆放陷入短暂的怀疑:“就因为这样?”
“对。”
许枝点点脑袋,声音透出些疲惫:“我们从来不对等,这样的婚姻让我内心很难平静,我太累了,陆放。”
话已经说到尽头,最后一丝尾音都随风散去,谁都陷入了沉默。
风似乎又大了些,呼啸着卷动露台的绿植,发出猎猎响动。
陆放丢掉早已被自己掐到寂冷的烟蒂,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那我呢。”
许枝对上他的目光,也许是她错觉,他一双时常透着掌控的眼,竟短暂划过近乎脆弱的迷惘。
“自始至终,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心脏的钝痛快要泵到呼吸,好半天,许枝才哆嗦着回道:“我们都向前看,好不好,就退回老同学的位置上,可以么?”
“老同学?”陆放嗤了声,因她的话而发笑。
他盯向她,眸光无比冷静。
可下一秒,大掌一挥,毫不留情扯向她的衣领。
刹那间,最上端的几颗纽扣崩断,本就宽松的领口凌乱着敞开。
陆放扣住许枝后撤的身体,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皮肤上的痕迹,在她略带惊恐的目光下,指节摩挲着覆上去:“原来老同学之间,可以做这种事。”
许枝身上的睡裙是亲肤的纯棉材质,在她前不久不省人事的时间,陆放亲手帮她穿戴齐整,贴心的没有给她套上底下那件多余的束缚。
亲密的时候彼此什么样子都见过,可现在被这样对待,她心底止不住地涌出难堪与羞耻。
她拢住衣领,控制自己紊乱的气息,声音都带上哀求:“非要这样吗陆放,我们之所以拥有这桩婚姻,本来就不是因为爱情,我们现在,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好聚好散。”
她故意放低的姿态简直像一把利刃刺穿他的心脏,陆放只觉得啼笑皆非:“说出这种话,许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理智、特别豁达?”
许枝低下头,想从他的禁锢里抽身,却难以动弹,只能轻着嗓音:“没有,我只是不想和你争吵。”
“那我要怎么做?”
陆放的大掌转移到她下颌,微微用力,强迫她看向自己:“是不是你提出离婚,我应该毫无波动地接受、答应你,这样才是正确?”
许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视线交汇的这一秒,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孱弱极了。
本就未干的眼眶再度盈满泪,夺眶而出的晶莹模糊了她的视线。
“别哭。”
陆放面无表情拭去她的泪:“既然你回答不上来,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是骗你的,就算你的理由足够说服我——”
“许枝,我也不会答应和你离婚。”
丢下这句话,陆放忽而将人扛了起来。
许枝刚要挣扎,突然天旋地转,等回过神,自己已经被丢在了玻璃花房里的懒人沙发上。
先前被扯开的衣领此刻更加凌乱,丝毫包裹不住里面的娇嫩浑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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