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薄泗停住了脚步,他低下头,盯着地面上的那一滩血液,须臾,他又抬起头环视一周,准确地找到了就在不远处躺着的十几根树藤。
薄泗一点犹豫也没有,立刻就蹲下身,他俯身靠近地面,对着那已经干涸了的鲜红闻了闻后,随后,他闭了下眼,松了一口气,这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股味道,接着,他便站起身,朝那堆被扔弃的树藤走了过去。
他捡起了几根树藤,细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其中一根树藤上面沾着血迹,那味道跟地面上的一模一样,停顿了片刻后,他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后,就朝身后望去了,可他的身后,除了一棵破破烂烂的大树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薄泗面无表情的转回头,扔了树藤,越过血迹,继续朝前走。
半晌,他又停下了脚步,俯视着地面上的灰蓝格子帽,薄泗记得,这是那个女人的。
那个女人让他回去陪着宫三昼。
薄泗弯腰抓起那顶帽子,身体一站直,他便抬起脚步,突然就快速的移动了起来,可跑了一半,他又止住了动作。
似乎是心里烦躁不堪了,薄泗用力的挠了下脖子,抓出一道深达两厘米的血口,但瞬间,那血口就消失不见了。
薄泗歪着头,薄唇抿得紧紧的,他明明应该现在就快点离开这里,去找宫三昼,可是,他却觉得,他越往前走,就好像离宫三昼越远了。
这种感官和直觉完全背离的感觉让薄泗找不着方向的站在了原地,最后,他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直觉,扔掉了手中的帽子,转身就往回跑。
很快,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块血渍前,他蹲下沈,再次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地面后,随即,薄泗发现,这血迹的周围有一圈直径很小的坑。
薄泗站起身,又重新去捡回了那几根被他扔掉的树藤,顺便,他把其余的十几根也抓了起来,回到那滩血迹,他握着树藤,一根一根的照着坑洞插了下去,将所有坑洞都填满之后,薄泗发现,这场景,十分的完全契合。
紧接着,他又仰起头,望着前方的大树,这些树藤是从那里折下来的。
薄泗猜想,除了他,应该没有人敢碰这些树藤,可这些树藤的切口,明显是被人折断了,然后扔到了这里的。
找不着头绪的薄泗又伸手用力挠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八年来,他很少有机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挠脖子,每一次,在宫三昼面前,他都要小心翼翼地轻轻挠着,深怕弄出一点血来,他就要被宫三昼揍了。
突的,薄泗站起身,快速的朝大树走了过去。
站于树身前,薄泗盯着他面前的这个洞,这树洞刚好就挖到了他胸前的高度,他歪着头去看着这个洞,下一秒又摆正头部,低着头去看这个洞,不论怎么看,这种视角,他觉得十分的熟悉。
这不就是他平时看宫三昼的视角么?难道,这个洞是宫三昼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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