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绻有些好笑,捉住身后人的衣摆,软声发问,“阿缜想考校妾什么?”
略等了会儿,背后传来温和的回应,“绻绻能在此室做何?随意试一番即可。”
汤池,水气。
闻言女人并未思忖太久,在沈缜等待的视线中,她素白的指尖扬空微点,所过之处顷刻结成一层薄冰,冰花迅速蜿蜒,聚成莹白“爆”字,一瞬落入池中,刹那轰鸣声起,水花激溅一片。
“”
沈缜眸光复杂。
系统在她耳边嘘叹道:“宿主,这就是潜力值百分之百。”
沈缜:“我知道。”
方才展示完甚至觉得自己表现并不好的丛绻忐忑轻道:“阿缜?”
“”从复杂心绪里回过神,沈缜空出手揉了揉女人耳廓,不掩赞叹,“绻绻,很厉害。”
她微顿后低声:“假以时日,你会站到此世之巅。”
?
!
丛绻极惊极怔,然而沈缜并没有给她回头看其神色的机会,说完这句便沉默下去,直到丛绻的湿发被绞干,她往后退开,叠起巾帕丢到侧旁的小案上,复又在丛绻身边坐了下来。
分明笑颜盈盈,丛绻喉头的疑问却怎样也难对她吐出。
此话何意?
隐在这个问题下的还有丛绻冷静的自问——若此话为假,她是何意?若为真,又是何意?
千般思绪至最后,丛绻只伸手温柔抚上沈缜脸颊,轻声道:“若妾能如此,阿缜就可以少辛苦一点了。”
沈缜弯眸,蹭了蹭女人的手。
两人间一时寂静,须臾,丛绻拉着她让她躺下枕在自己膝上,替她按揉眼周穴位,同时问道:“傍晚,阿缜是去处理无忧公主之事了么?”
“嗯。”沈缜肯定,淡淡勾唇,“她想见我,询问救人之道。”
“救人之道?”
“是。她想救女人们。”
女人们?
丛绻蹙眉。
女人们有很多,已处在战火中的边境女子,北军从边境至开平一路行来郡县的女子,开平的数万民女和宗室女与命妇。
那位公主想救的,是哪些女人?
战事已起,有人死去、有人被掳是已然定下的事情,非人力所能转圜。与宋昭华有过几面之缘也短暂交流过,丛绻相信对方知晓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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