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还是那座酒坊,一样的小桥流水清风翠竹,江雅再来,心情却大是不同。
按照以前和风夫人约定的地点,她如约见到了那位风华绝代的风夫人。风夫人身边垂手立着好几个红衣侍女。
风夫人随随便便着了件素白袍子,歪坐在翠竹红木搭起来的小木屋中,神情漠然地看着江雅在面前哀哀哭泣。
江雅叙说着范思诚毒发时的惨状,抬起头来才发现,风夫人绝美的脸上露出十分欣喜十分痛快的表情。那种十足怨毒的表情让江雅一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蓦然住了嘴。
风夫人一抬下巴,露出高傲的冷笑:“说呀,你怎么不说了?”
看江雅畏缩后退,风夫人一翘嘴角:“你也真是够笨的,等了这么久才得手。你不知道吧?我比你还着急,你要再不下手,我都等不及要出手了!”
“你、你当初说是想帮我。”江雅摇着头,已意识到不妙,心凉了半截。
木屋开窗,窗外的翠竹摇曳,高低起伏不平。风夫人看了窗外,淡淡地说:“我从来只会害人,哪里还会帮人。不过,”眼角轻瞄一眼江雅,现出几分戏谑的神情:“我说那瓶药水会让他忘了从前的事,让他只记得你、只相信你,你自己说,我是不是没有说谎?”
江雅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想起风夫人说等不及要出手的话,壮了胆子问:“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害他?”
风夫人回过头来,漂亮的单凤眼盯了江雅,眼中的寒意让人脊背发凉,绝美的容颜因怨毒的神情而狰狞,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范彦诚杀了我那么多门人,我这只不过是小惩大诫,给他点颜色罢了。”
江雅鼓起勇气说:“我死了不怕,但请你把他的解药给我。”风夫人冷哼。
江雅抬头也看窗外,豁出命去的决绝冷然:“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范彦诚?”
“你以为我真怕了范彦诚?”风夫人袍袖一挥,盛气凌人。
“要不是我七毒教树敌太多,现在不方便露面,我要对付范家还不需借你的手。”说着嘴角一撇,轻蔑地说,“别看你现在嘴硬,再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江雅身躯一凛,忍不住瑟瑟发抖。风夫人所说的厉害她早就领教过了,那天喝下的那杯清水果然有毒。每次毒性发作,四肢百骸犹如万虫啃咬、涕泪横流,身心都不受自己控制。
现在江雅再看到风夫人,犹如看一个恶魔般的眼神,尽管她还是那么明**人风华绝代,却只让人感到可怖。
风夫人说得没错,江雅只是一时嘴硬,风夫人给她的解药今天正好完了。一想到毒发的痛苦,江雅顿时失了底气,垂了头不敢吭声了。
风夫人却还有话问:“范彦诚有没有怀疑你?这些天他们俩兄弟又去了哪儿?”
“没有。”江雅乖乖答,“这些天不知他们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范思诚一身的伤,据说先前还吐了血。听范彦诚的语气,这一切都跟一个姓萧的有关。范彦诚怀疑是他打伤了范思诚又下了毒。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去找姓萧的去了。”
“姓萧?”风夫人颦眉,“萧煜?”
“范彦诚好像是提到萧煜。”江雅也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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