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伏低身体,手中92狙随着胳膊有规律摆动,好像跟身体融为了一体,没有发出一点枪械零件晃动声音。
其实王庸一直没有睡觉,他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
如此近的距离被人狙击,王庸如果还不能察觉到,那就真跟猪一样了。
但是王庸没动,只是装作熟睡。直到听到远处的枪声,王庸瞬间知道机会来了。
他趁着大D愣神的功夫,迅速从竹楼跳下,摸到了大D所在的房子。
甚至还趁着上楼的功夫看了一眼远处发生的事情。
只是看到空地上跪着的那群佤族女人,王庸就明白了事情经过。
很显然这是叶喃精心策划的一次复仇,只是复仇并不成功。只杀了两三个大猫手下,就已经暴露。
如果叶喃肯跟王庸商量的话,王庸肯定能够拿出一个更加行之有效的方法来。
只可惜,叶喃没有。
“唔!”
正奔跑间,王庸忽然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他就跟受了风寒一样,身体莫名其妙开始颤抖。骨子里也跃动着丝丝焦躁的因子,让他整个人都烦乱起来。
“不好,毒瘾发作了!”王庸脸色一变,自言自语道。
每到晚上这个时候,王庸都需要用月光来渡过。经过这么多天的注射,王庸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瘾君子。
月光的强效致瘾效果就连他也难以抵挡。
挣扎着站起来,王庸暂时将92狙放下,然后一个纵跃,攀住了竹楼二层,跟一只猴子一样,到了他的房间。
哆哆嗦嗦从箱子里摸出一支月光,吸入注射器,陡然扎入胳膊静脉。
随着注射器的推动,月光一点点被注入王庸血管内。
不过才注射三分之一,王庸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拔出了针头,将注射器扔在了桌上。
此时此刻,王庸却是不能足量注射。因为注射太多会引发幻象,过度兴奋的状态可不适合狙击手。
王庸只能注射一点,暂时压制一下毒瘾就行。
砰一声落地,王庸摸起狙击枪,扫一眼附近地势,往远处一个比较高的小山头上跑去。
那里生长着一丛杂草,周围还有两栋竹楼交相掩映,一眼看过去根本难以察觉有人藏在那里。
而且那个位置也是易守难攻,一旦被发现,王庸也有机会立刻更换狙击阵地。
刷,王庸到达狙击地点,隐身进了杂草丛中。
将狙击镜调整到一个相对清晰的程度,却发现在没有夜视仪的情况下,视野实在是不那么理想。
远处发生的情况大致能够看清楚,但是想要达到足以狙击的精度,就有些难了。
不过此时也没更好的办法,王庸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狙击手在日常训练中也会训练枪感,所谓枪感,就是类似古代剑客的“人剑合一”,当然没有那么玄乎。可大致上不会出现太多偏差,即便闭着眼也能保证命中人体。丹是不是要害就不好说了。
王庸就像是一个雕像,一动不动,枪口连一丝颤抖都没有。他的呼吸也被调整到了最低频率,力争减少呼吸起伏对于枪口精度的影响。
在部队中,狙击手训练之时会在枪口上叠加三个弹匣,最低限度便是一个小时内弹匣不准掉落。而一个小时后,狙击手学员将枪膛内仅有的一颗子弹打出。如果无法命中靶心,那此次训练就会不及格。
王庸便是在这种严苛环境下训练出来的狙击手。而他的极限记录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保持不动。甚至还可以同时挑战伪装科目,让战友们找他。三个小时内找到他,就算输。
而王庸从没输过。
“啪!”
这时忽然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将王庸有些走神的思绪拉回。
王庸这才心底一惊,意识到这毒瘾终究还是给他带来了影响,让他过于兴奋导致浮想联翩。
透过狙击镜看过去,却是一个人正打着伊社耳光。
伊社被打的嘴角吐血,脸上却全都是状若癫狂一般的冷笑。
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我昨晚梦见了木依吉,梦见木依吉拖着你们的尸体,这是天示,说明木依吉今晚就会来带走你们!哈哈哈,你们完了!”
在佤族的传说中,“木依吉”掌握着人的生命。梦见它是吉兆,如梦见被它拉着走则是死亡的预兆。
说完,伊社又看向一旁的叶喃。
这时候她的脸上才泛起一抹悲伤,哽咽道:“对不起,巴赛。我没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扎了他三下,没能扎死他。他要摸枪,我没办法,只能抢先拿过枪杀了他。如果不是我开枪,今晚咱们姐妹就都能成功!这些肮脏的外族人全都要死!我是寨子的罪人,我是寨子的罪人……”
说着,伊社就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她这话却是将前因后果大致说清了,她在杀小凳子的时候,没想到小凳子生命力顽强,两人在争夺枪的过程中,伊社无奈之下只能开枪杀了小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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