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庸兀自哈哈喘着粗气,就跟一只累到吐舌的大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彭寅冲他开了枪。
而周围的特战队员们则都不忍心的转过头,不想看见王庸被射杀的样子。
就连彭寅,在子弹出膛后,胳膊也是微微一哆嗦,手里的枪差点掉落在地。
他并不想杀王庸,可刚才王庸发狂的一幕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彭寅知道,如果不能趁机阻止王庸,整个军营都可能成为王庸蹂躏的猎物。
包括彭嘉生。
而想要阻止王庸,除了用枪杀掉他,似乎别无办法。
“对不起。”彭寅默默在心底说一声,强迫自己眼睛看着王庸,算是最后为王庸送别。
直到此刻,王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毒瘾造成的幻觉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陷入迟钝。
王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一滩烂泥。
眼看子弹已经距离王庸不到一米距离。
这时正沉浸在毒瘾痛苦之中的王庸猛然一震,脑海里响好似有人扔进去了一颗大炮仗一样,砰一声炸响,震得他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几乎在顷刻间,王庸全身上下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好似炸毛的老猫,如箭头般攒射而起,皮肤下一个个细密的鸡皮疙瘩排列着,将毛孔堵塞。
原本正快速流泻着的汗水精气,一瞬间被堵住了。体内气血被急速调动起来,流遍全身,巨量的热气在体内产生,冲击到毛孔处,却无处可泄。
呼!
王庸身形在刹那间由静转动,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就像是一个烧开了水的水壶,剧烈的蒸汽沸腾而起,将壶盖冲击的啪啪作响。而这种冲击力道,则被王庸转换为了力量与速度,如飞机突破音障般爆出一声长长的响声,下一秒王庸人已经出现在彭寅身边。
一只手探出,瞬间就扼住了彭寅的喉咙。
“怎……怎么可能?!”
彭寅被王庸扼的眼珠凸出,呼吸困难,嘴里冒出一句震惊的话语来。
刚才他可是看的清楚,明明子弹只差一点就要击中王庸了。
而王庸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竟然在一瞬间爆起一道残影,避开了子弹。
至于王庸怎么到的彭寅身边,又是怎么出手扼住的他喉咙,彭寅一概不知。感觉就是一场梦,一睁眼人已经在了王庸手里。
王庸眼中闪烁着冷冽杀意,只要再施加一点力道就能将彭寅脖子拧断。
其他特战队员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个喊着:“放开他……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他们却是说不出来了。就现在这情况,他们能拿王庸怎样?
彭寅眼中也闪过一抹恐惧,他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王庸身上的杀意。
那种浓重的煞气比他这个常年在战场作战的人都要重,几乎到了气势一出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步。
“杀……了……我吧。”彭寅认命了。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王庸扼住他喉咙的手忽然一松。
吧嗒一声,彭寅跟一条软泥鳅一样掉落在地,全身瘫软,一时半会都站不起来。
接着王庸目光中杀机缓缓散去,低声对彭寅说出一句:“抱歉。”
刚才王庸却是纯粹依靠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躲过子弹的同时立马锁定了彭寅,要将危险扼杀在源头。
那时候的王庸就是一头野兽,完全凭借心性本能行事,不带一丝理智情感。
也正是这样,王庸才能做出这等不可思议的事情,用强悍的身手硬生生躲过了差点爆头的厄运。
见王庸道歉,彭寅知道王庸已经清醒过来,起码不会发狂对他人造成威胁了。
揉着脖子,彭寅有些畏惧的看向王庸,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实在不行,我换一根铁链,再把你固定在炮台上。这样应该没那么容易挣脱了。”
“王庸?”
“王庸?”
彭寅一连问了两遍,谁知王庸就跟傻了一样,痴痴站在原地,眼睛里不时涌起一股股的雾气,不知道怎么了。
彭寅赶紧退后两步,生怕王庸再次发狂,把自己给咔嚓了。
只是这次王庸的状态似乎不一样,他嘴里喃喃自语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一边说,还一边弓起背,曲起腿,脊椎当真弯成一张铁胎硬弓,双腿也当真重重踩在地面,有了匹马之力。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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