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总统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下意识问道。
彭嘉生在缅境政府的宣传里,可一直是反面形象。这些年为了将彭嘉生的名声给打击下去,缅境历届政府不遗余力丑化他,甚至连带着果邦都一起抹黑。
最终成功挑起了果邦人跟缅境土著人之间的仇恨,如果不是有彭嘉生在拼死抗争,果邦早就成为缅境的一个“奴隶”省份了。
现在吴廷义竟然说要跟彭嘉生和谈,这不是公然推翻现有的政治基调,挑衅缅境土著人民的民族观吗?
如果不是吴廷义本身就是缅境土著,其家里也是赫赫有名的望族。总统一定怀疑吴廷义跟彭嘉生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吴廷义微微一笑,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同时示意总统也坐下。
“什么意思?我想总统先生比谁都明白我的意思。在你心中恐怕不止一次设想过招降彭嘉生吧?果邦地区是毗邻华夏最近的地区,如果打通那里的商路,借助华夏的经济大势,就能让缅境腾飞起来。这也是历届政府都想尽快结束果邦乱象的原因。只不过之前的几任都选择了错误的方式,结果显而易见,他们失败了。而现在,总统先生也在选择错误的方式,仍然毫无成效,甚至将自己推上了悬崖,骑虎难下。”
吴廷义一番话,让总统不自觉沉思起来。
他当然知道吴廷义说的都对,他现在确实已经进退维谷、骑虎难下了。虽然攻打果邦是几个掌握军权的将军决定的,可也经过了他的同意。成功了,大家都好说好谈。可万一失败,这个锅就得由他来背。
而背锅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下台。
“可是……您也清楚,这缅境的决策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主的。说白了这个国家仍然是军政府性质,我这个总统不过是诸位推到前面来做样子的。”总统叹口气说。
在吴廷义面前他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吴廷义本身就属于军方的一员,跟吉将军等人共享军政权势。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没必要当成什么秘密遮掩,索性说出来反倒痛快。
吴廷义闻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成王败寇,这些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如此尽心为这个傀儡总统出谋划策。但是现在不同了,吴廷义发现如今的世界形势波谲云诡,缅境这种局面根本持续不了多久。想要维持自己的势力,就得图谋变革。
而彭嘉生,就是那个变革的导火线。
一旦成功,他吴廷义就将流芳千古,他的家族也将因此绵延下去。
这种深层次的原因吴廷义当然不会跟总统吐露,他呵呵一笑,道:“总统先生多虑了,你再没势力也是缅境的总统,也是世界人民眼里缅境的代表。所以有些时候只要你豁出去来个先斩后奏,加上背后有人支持。想做成一些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况且,你也知道那种局面正是某两个国家都想看到的。”
这话说的很隐晦,但是总统立即就明白了吴廷义的意思。
他看着吴廷义的眼睛,似乎在研究吴廷义这番话究竟是不是出自真心。
而吴廷义则选择跟他对视,毫不躲闪。
良久,总统才猛的一拍桌子,豁然起身道:“好!今晚我做东请先生一聚,先生一定要赏光啊。”
吴廷义哈哈大笑,这代表总统同意了他的意见。
“一定!不见不散!”
说完,两人走出会议室。
而负责整理会议室的工作人员看到两人走出,不禁有些奇怪,什么时候总统跟政府军方面的人员如此亲热了?总统先生不是一向对那些人貌合神离吗?
华夏郑家。
一个中年人站在落地玻璃前,一脸的愤怒。
而郑少则低着头站立一旁,不敢说一句话。
这人便是郑少的父亲,郑家中生代的骨干力量。本来有关坤德的事情,郑少父亲都已经铺垫好了,只是交给儿子,想让儿子捡个现成,拿个功绩。没想到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原本的大号布局都葬送进去了。
“郑容!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郑容,便是郑少的大名。
被父亲训斥,郑容头低的愈加厉害,始终一言不发。
在外面高高在上的郑少,在父亲面前却什么都不是。
“行了,你也别给我装什么可怜样子!你是老子生出来的,你什么鬼心思我能不懂?这件事我这里可以不责罚你,但是你爷爷那边肯定不可能。而且你其他叔伯都在看着,他们也不会同意。”郑容父亲道。
郑容闻言,当即有些慌了。这次是真的惊慌,不是装出来的。
“爸,你得救我啊!那些个叔伯都跟狼一样,天天盯着我,恨不得撕了我好让他们儿子上位。你可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郑容父亲转过身,狠狠瞪了郑容一眼,说:“你还怕?要不是你把缅境的事情弄得一团糟,我们还用担心这个?现在连我都得跟你一起被老头子训斥!”
“我也不想啊,谁能料到那个坤德如此没用,竟然被王庸跟一个女人光明正大的杀进去,干掉了。要我说,这种人死了活该,反正都是废物。”郑容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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