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脸上略带羞涩,好像有点羞于见人的家伙,竟然是王庸!
本已经绝望的徐子泰跟海棠,立马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而徐子安则面色难看,目光如刀,恨不得活剐了这个差点将他打入万丈深渊的人。
“我就说嘛,我这么有名,怎么可能没有人认识我。”王庸心满意足的说着。
然后信步就朝着墓林方向走去。
同时手中捏着一把香跟一叨黄纸,口中念念有词:“徐老爷子,您怎么着都算是天泰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仙逝,作为晚辈我理应来看看您。只不过实在上课太忙,来晚了点,还请原谅……”
而旁观众人则表情古怪的看着王庸,似乎在看一个沙比。
终于,还是徐子泰忍不住出声提醒王庸一句:“王老师,爷爷还没下葬呢。您这黄纸跟香烛,待会再上可以吗?”
其实,徐子泰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T都要被人打死了,您老能不能先救了我,再惦记上香的事情?
“还没下葬?”王庸一脸惊讶。“哎呀,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我都替老爷子气的慌!是不是这家伙拦着你,不让你下葬?”
王庸说着,手指向白山。
徐子泰点点头。
“看来我不得不见义勇为一次了。作为一名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遇见潜逃数十年之久的重犯,理应协助公安机关将其缉拿归案。不然我以后怎么在学生面前抬起头?”王庸自言自语着。
白山听着王庸装腔作势的言语,连连冷哼数声:“想死就来!不需要玩这些假模假式的花样!真以为你天下无敌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山话音未落,空气中依然迸发一抹爆鸣,如鞭子炸响在耳边。
白山硕大的身躯倏忽即至,携带着千斤之力碾压而来。
地面被白山双脚踩出一个个塌陷的脚印,尘土飞扬。
作为开碑手这一门近些年最杰出的弟子,白山虽然罪大恶极,但是不得不说他在武道上的造诣确实很出色。
潜逃的这二十年,他隐匿踪迹潜心练武,已经将开碑手练到了“手随意出、意到碑裂”的地步。
这门流传自南少林的功夫,多数人只是从武侠小说中听来,以为是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其实开碑手练到究极境界,也是依靠着一口暗劲打人。
白山就已经练进了这种境界。
“很好,打死他!”徐子安看着白山劈出去的一掌,目光闪烁。
“糟糕,这一掌白山用上了全力,王庸未必能够挡得住!”海棠则气息虚弱的说道。
白山脸上也带着势在必得的表情,杀机涌动。
他这一掌可是开碎了上千块石碑才练出来的!十几公分厚的石碑都能一掌劈碎,别说是区区头盖骨了!
王庸必死无疑!
“有股子蛮劲。”谁知王庸竟然还心有余力的点评了一句白山,好像浑然不知死亡就在眼前。
白山杀机更重,力道再添几分。
空气仿佛都被劈出了火花,凛冽的气势看的旁观众人无不骇然。
只是,紧接着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尴尬了。
白山如此强势的一掌,竟然轻飘飘被王庸接住了!
王庸单手轻轻一抓,就捏住了白山的手腕,如一个铁箍,将白山手掌死死箍住。
此情此景,像极了大晴天忽然炸响一个霹雳,声势惊人,吓得大家伙都狂奔回家躲雨。谁知道,数秒后太阳悠悠,风轻云淡,天空却是连一根毛线都没落下来!
白山脸色一红,愤怒的挣脱手腕,二话不说又劈掌攻了上去。
一掌快似一掌,如一柄凿山伐木的大斧,切破空气,凿穿虚空。
众人无不变色。
显然,白山动了真怒。
而白山嘴中也冷冷说着:“这招‘进步连开碑’是我二十年前自创而来。就算是我师父,也挡不住我这一招!我当年更是凭借此招,连续开出一十八掌,一口气击毙武馆里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那种脑袋被手掌如西瓜般劈裂的快感,真的让人沉醉……”
白山状若癫狂的说着,描绘出一个骇人听闻的画面——夜色中,一个处心积虑的人猝不及防出手,先是击毙抚育了他几十年的师父,然后一路杀过去,一掌一个,将所有人毙于掌下。顷刻间,武馆变成修罗地狱,再无一个活人。只剩下一个满身是血、狰狞恐怖的恶魔。
“你这种人,简直就是武道界的败类啊!”王庸轻轻叹口气。
他轻易不用“败类”这个词语形容一个人,但是今天,王庸却发现“败类”已经不足以形容白山。
仅仅因为一句口舌之争,白山就连杀十几人,灭了满门师兄弟,包括两个年近四岁的孩子。
此种人竟然还能苟活二十余年,可谓老天无眼!
而老天没眼,王庸就代表老天爷开一次眼!
刷!
王庸眼皮蓦然一抬,瞳孔中有凛凛精光迸射而出,重重杀意锁定白山。
白山哈哈一笑:“怎么?想为那些死鬼报仇?就怕你把自己也搭进去!”
说着,白山掌势已经狂风骤雨般落下。
王庸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出一句话:“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铁掌开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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