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姐:“弄得我都有点儿感动了。”
赵小铭无语:“光你感动有什么用啊!”
手机姐:“我的意思是说,你愚蠢的令人心疼。”
赵小铭:“?”怎么骂人呀!
手机姐:“你妈根本听不进去你的话,你干嘛还要一直劝?白费口舌!”
赵小铭:“那你来劝?她听你的?”
手机姐:“让你爸劝呗。你爸是专业受气包,资深窝囊废,他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动不动就和你妈吵架,他也不敢和你妈吵架,必定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然你妈可能不会听他的,但枕边风这种东西,是自古以来的经典计谋之一,吹一遍你妈可能不会听,但要是天天吹的话,你妈或多或少都会听进去一些,就算听不进去,也会因为嫌弃你爸太烦太唠叨而采取措施。”
赵小铭:“打我爸一顿?”
手机姐:“……蠢货,你的脑子是摆件吧?”
赵小铭:“……”怎么又骂人?
手机姐的言语间包含无奈与恨铁不成钢:“你也不想想,你爸妈之间的感情可能也就那样,但是,你妈什么时候对你爸动过手?你妈最多也就是冲着你爸发顿脾气,可如果你爸一直契而不舍地继续唠叨的话,你妈一定会为了阻止他唠叨而采取破罐破摔的措施,比如说妥协着来见你姥和姥爷一面,到时候你姥和你姥爷一开心,还能增加一些对你爸的好感度,说不定还能念在你爸劝说你妈来看他们俩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窝囊废女婿。”
好他妈的有道理啊!
赵小铭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不可思议到了极点:“我的天!这谁还分得清你和爱因斯坦?!”
手机姐冷哼一声,傲娇不已:“凡人,不要忘记,姐可是千里挑一的靓号,一骑绝尘的高端双商绝不是那些普通手机号可以比拟的!”
紧接着,又说了句:“有我,是你的福气!”
赵小铭第一次对他的手机姐产生了无比崇高的敬意,满含钦佩地说道:“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事成之后,我给你买三十台新手机,让你一天换一副身体,一个月不重样!”
手机姐提醒:“别忘了买配套手机壳,姐不能裸着,有辱斯文。”
赵小铭:“买一百个手机壳,全是私人定制,让你当号魂届名媛。”
手机姐:“你小子上道。”
赵小铭:“都是小弟应该做的,以后全靠姐照应了。”
赵小铭或许对他爸的人格魅力没信心,但是对他爸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从小到大,只要是他交代给他爸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他爸办不成的。
挂断电话之后,他就开始静待着他爸的好消息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也发生了不少事儿,首先就是月鎏金和老范正式签订了饭馆转让合同,紧接着,发财饭馆就迎来了一场小范围内的装修改造。等赵小铭期末考试完,再去黄泉街的时候,【发财饭馆】已经改名成了【铭铭大酒店】。
说明他姥最爱的小孩还是他!
赵小铭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安稳地放下了。
站在酒店门口朝街尾看,那片笼罩着废弃整形医院的浓密雾霭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黑色的铁艺栏杆,栏杆后面的景色竟不再是阴森诡异的废弃建筑体了,反而变成了一条旷阔的长河,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岸芷汀兰,郁郁青青,令人赏心悦目。
就是栏杆上面挂着的那块巨大的黄底黑字的警告牌子有些煞风景了——
【静止靠近,禁止翻越栏杆,违者后果自负】
赵小铭也不知道那座诡异的医院是怎么消失的,满心都是问号,目瞪口呆到了极点,立即扭脸看向了身边的姥爷:“你俩不会把那座医院铲平了吧?改造成忘川河道的分流了?”
梁别宴都被这问题逗笑了:“怎么可能?”今晚是他单独带着外孙过来的,因为月鎏金已经接连好几日没回家了,一直带着小宝住在酒店里,她给出的理由是酒店开业在即,所以近几日比较忙,没时间回去,但梁别宴不傻,能察觉到她这样做的原因应当是和他们那一晚的谈话有关。
赵小铭连忙追问:“那是怎么回事?既然没那么大的工程量我姥这几天为什么不回家?”
梁别宴的呼吸停滞了一下,但克制的很好,并未流露出异样的情绪,语气淡然地回答:“是你姥设下的幻景阵法,内核还是那座废弃医院,但站在外面看却又是另外一种风景。”
赵小铭:“栏杆也是幻景么?”
梁别宴点头:“嗯。”
“我艹,牛逼啊!”紧接着,赵小铭就又好奇地问了句,“这样就能降低那座诡异医院的影响了么?”
梁别宴不置可否,先扭头朝着酒店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然后才回答说:“应该是。”
一楼大堂旁的餐厅被改造成了对外开放的自助餐厅;专供给酒店顾客的餐厅则被移到了二楼。
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朝室内看,坐在自助餐厅内就餐的食客们不在少数,并且还有络绎不绝的客人们拖着行李箱来来往往与酒店大堂内外,有拖家带口的有孤身一人的,不是办理住宿就是办理退房,看起来相当热闹,经营境况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赵小铭也顺着梁别宴的视线看了过去,瞬间变得惊讶不已:“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梁别宴分析着说:“之前所有的失踪者全是主动进入的那座整形医院,并非是被神秘力量吸引过去的,所以官方早已给出了定论,只要不主动进入那座医院,就不会发生危险,就像是一条河一样,只要你不会无视警告跳入深水区游泳,就不会发生被淹死的案例。所以之前大部分人畏惧于此地,不过是因为害怕那座医院的旧闻,用幻景掩盖了实景之后,就能大大的降低群众的畏惧心理,外加试运营期间活动力度也大,住宿费便宜,生意自然就会好起来。”
赵小铭却更不明白了:“既然这招这么有用之前的老板为什么不用?就算他没这个义务去处理医院造成的影响,官方也应该出手管管吧?”
梁别宴却说:“你当幻景阵是谁都能设的?幻景阵和幻境阵一样,规模有大有小,情景有虚有实,你姥所设下的这个幻景阵是360无死角的实景阵,哪怕是站在楼上往下看也是一片碧蓝色的真实河景,需要强大的阵眼和灵气去运作,建造成本还极高,非一般人可轻易为之。老范既没那个修为也没那个资金,自然不愿意自掏腰包去请高人设阵,布一片云雾已经是他的极限;官方倒是有资源有资金,但他们没必要为了一片废弃的场地投入那么多成本,影响范围最多只在四街西侧的这半条街,无关痛痒,根本不用管。”
赵小铭了然:“行吧,原来是这样……”换言之就是,他姥既牛逼又有钱,所以才愿意当冤大头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那得卖多少间客房才能回本啊?”赵小铭一边跟着他姥爷往酒店里面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也是没想到我姥对这座酒店竟然这么上心,比对她的驾校上心多了,她不会以后都准备住在酒店里面了吧?不回家了?”
梁别宴的脚步顿了一瞬,紧接着,原本平稳有序的步伐就乱了,但却始终保持着一副淡然的神情,言简意赅地回了声:“不知道。”
语调平淡,却又清冷,像是漠不关心,但更像是假装不在意。
赵小铭不置可否,不动声色地看了梁别宴一眼,终于在内心认定了一件事:嗯,没错,据我这一个月的观察来看,你俩就是在冷战!
赵小铭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后了梁别宴一段距离,然后,悄悄摸摸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及时给他妈发了条消息:【我姥的酒店明天正式开业,凌晨十二点剪彩,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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