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
但她又无计可施。
无奈之下,只好松开了宸宴的耳朵,却始终没有从他的身上下来,死死地攀着他的身体不放:“哼,我就不信,这要是换了芍华,你舍得这么对她?”
宸宴心累不已地长叹一口气:“你自己无理取闹,和人家芍华又有什么关系?”
月鎏金当即就夸张地撇起了嘴巴,开始阴阳怪气:“诶哟,你还替她打抱不平上了?真是会心疼人呀,我都有点儿羡慕芍华仙子了呢~”
宸宴:“……”真是够了。
他闭上了眼睛,再度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再度抱住了她的双腿,如同一头沉默的老黄牛似的一言不发地朝前走着。
月鎏金却又不满了起来:“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宸宴的语气低沉又疲惫,充斥着万般无奈:“你想让我说些什么?”
月鎏金:“你就应该说自己错了,说我比芍华仙子漂亮,不,不只是芍华,你应该说我比这世界上所有的仙子都漂亮都温柔都单纯都善良。”
就你还单纯善良呢?
宸宴特别想笑,却又觉得自己不能笑,笑了容易降低自己的士气,但是,真的很难忍。
最后还是没忍住,哧哧地低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呀?”月鎏金更不高兴了,“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就是比不上那些仙子么?”
宸宴笑叹着回答:“你不是比不上,你是太比得上了!”
月鎏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阴阳我!
嘁!
她气恼地都不想再继续和他说话了,脑袋一歪,闷闷不乐地靠在了宸宴的肩膀上,幽幽怨怨地心想:你这人,真是不识抬举,等着吧,等我将踏天教发展壮大,就将你绑去当压寨夫人,哼!
宸宴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也没再开口,只管背着她朝山外走。
穿过了一片极其旷阔的山林之后,两人终于走出了那座山的山脚,一望无际的田野上,一片如明镜般清澈的湖泊坐落其中。
皎洁的月光洒下,平静的湖面粼粼地反射着雪亮的银光。
宸宴并没有绕着那片大湖走,直接踩上了水面,如履平地地穿湖而过。
到了对岸之后,再往前走几里地,就是那座村子。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唯有风声与春日的虫鸣响彻人间。
行至湖心时,月鎏金忽然开口,趴在宸宴耳边儿说了句:“我可以跟你道个歉,我不应该砸烂你母后的簪子,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生气了,因为你不愿意拿重要的东西跟我换,让我觉得你不尊重我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你的不对。”
宸宴:“……”你这是道歉呢还是倒打一耙呢?
紧接着,月鎏金就又说了句:“你先不尊重了我,我才砸碎了你母后的簪子,你刚刚还用刑天斧丝勒住了我,还把我从那么高的洞口里摔下来了,摔得我可疼可疼了,所以我们现在就扯平了,你应该原谅我的,因为我都没和你计较,我还让你背我。”
你倒是会算账?
宸宴又一次地被气笑了,甚至都被气到没脾气了:“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宽容大度地让我背你?”
“那倒不用。”月鎏金腹中的小心思又开始百转千回,“但是我的刀断了,你总得赔我一把吧?”
宸宴:“……”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月鎏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其实我想要你的听风,但你又舍不得给我,我也不想夺人所爱,至于你的那把银月,虽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刀,但如果你非要给我的话,我勉强也能接受。”
宸宴淡淡地,冷冷地回了她四个字:“你想得美。”
月鎏金:“……”哼!小心眼儿死了!
她又一次闷闷不乐地将脑袋倒在了他的肩头,这次是左肩,因为右边趴累了。眉头紧拧,愤愤不平:“可我的刀就是被你的刑天斧丝给弄断了!”
宸宴没好气:“赖得着我么?”
月鎏金还真就赖上他了:“我不管,你就是得赔,不然我就不和你走了,我不去帮你救人了!”
宸宴不得不提醒她:“是你说自己可以救人,我才好心留了你一命,你若真是那么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月鎏金:“……”嘁!
我这次是真的不想搭理你了,不识抬举的东西!
月鎏金直接把眼睛给闭上了,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再说话了,不知道是因为自闭了还是在赌气。
宸宴自然是不会主动跟她搭话,反正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走着走着,他忽然发觉,紧邻耳畔的呼吸声不知在何时变得均匀绵长了,她柔软的吐息如同晚风一般吹打在了他的耳根处。
她的红唇距离他近在咫尺。
宸宴被咬的那只右耳依旧红着,没被咬的左耳竟然也渐渐的变红了,过不多时,竟变得比右耳还红,连带着整张脸都跟着泛起了红晕。
真正的夜风袭来,竟莫名的觉得凉爽,因为他的脸颊现在是真的烫,莫名其妙地发烫。
也不得不说,这只凤妖,心还挺大,竟然就这么放心地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现在他要是再松手,能直接把她丢进湖里去。
凤凰会飞不会游,真要是掉进了水里,就算是不把她给呛死也能耗掉她的半条小命。
宸宴也真是想把月鎏金给扔进湖里,却始终没有松开她的腿,还特意将她因为沉睡而不断往下滑的身体往上捞了捞,免得她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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