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月鎏金和赵小铭返回相思坊之前, 她自己也被要求喝相思酒了。
初时一来相思坊,月相桐就向这里的老板娘表明了来意, 说自己是来找人的。
“今天怎么这么多来找人的?”说这话时, 老板娘还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圈殷红色的线状血痕环绕其上, 整个人心有余悸,眼神中尽是警惕和提防, “你又是来找谁的?”
月相桐回答说:“赵亦礼, 我丈夫。”
老板娘怔了一下, 喃喃低语:“赵亦礼?好熟悉的名字……”
薛掌柜立即上前,附在她耳边悄声提醒:“就是齐公子的化名。”
“!”
老板娘瞬时就知晓了眼前人是谁:齐鹰的爱人, 月相桐!
更可气的是,月相桐还真是美得倾国倾城不可方物,净挑着父母的外貌优点长,甚至比其父母还要悦目三分。
老板娘的神情一下子就会变得冷若冰霜了,语调也生硬不已:“我相思坊只卖酒不寻人,你若想要寻人,就只能去无忧城,但在去无忧城之前,必须先喝一杯我的坊中酒,不然不得入城,这是规矩!”
什么破规矩?我要是不喝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还有,你又这是什么态度?甩脸子给谁看呢?
月相桐的火爆脾气也是随了她妈,当即就将自己的佩刀从储物戒中调了出来,也就是在这时,月鎏金返回了坊中,赵小铭也在一分钟后进入了大厅。
月相桐原本是想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厉害架势,好好质问一番那个老板娘一句到底给她爸喝了什么毒酒?然而,她的厉害话才刚冒到嘴边,更厉害的就来了——一根银色的细长丝线忽然从她的后侧方飞窜了出去,顷刻间就缠上了老板娘的后颈,下一秒,那根丝线就在骤然间绷紧了,毫不留情地将老板娘从美人榻上扯了下来。
老板娘毫无防备,惊呼声还没冒出嗓子呢,身体就不受控制地从美人榻前的台阶上滚落了下去,狼狈不已地摔落在了最底层的地面上。
紧接着,月鎏金冰冷如刀的声音就传至了所有人耳畔:“本尊临走前是不是说过?若如你敢戏耍本尊,本尊就杀回来屠尽你们整个相思坊!”
气场凌厉摄人,浑身杀气四溢。
相思坊众人齐齐大惊失色,当即四散奔逃,瞬间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月相桐目瞪口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杀杀杀杀杀!
赵小铭也是目瞪口呆:姜,果然还是我姥辣!杀杀杀杀杀!
老板娘的发髻都被摔散了,原本整齐的衣裙也被摔乱了,整个人如同落汤鸡似的困顿窘迫,神情却气恼愤懑到了极点:“你若想让我们死就直说,何必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戏耍过你们?”
月鎏金紧握着手中的斧丝,面色狠戾阴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扯断老板娘的脖子:“我再问你一边,你们坊后门之外,到底有几条路?”
老板娘越发的茫然恼怒了:“你到底在胡搅蛮缠什么?从我相思坊成立之初,后门外就只有那一条路!”
月鎏金:“?”
赵小铭:“?”
不可能!
“我姥爷绝对不会骗人!”赵小铭愤慨不已地谴责那个老板娘,“他就是喝完你们这里的假酒之后才出现bg了!”
老板娘却越发的委屈了:“可他喝之前我就明明白白地告知了你们我们这里卖的就是假酒呀,我没有骗你们呀!”
赵小铭:“……”我艹?我竟无话可说?
赵小铭目瞪口呆地看向了他姥:“她好像、有点儿占理了?”
对前情一无所知的月相桐则越发的懵逼了,理不直气不壮地问了句:“所以,咱们三个现在到底是在胡搅蛮缠还是据理力争?”
“当然是在据理力争!”妖尊大人从来就没有不占理的时候,就算不占,也能自己给自己编出三分理,“她卖假酒就是她的不对,她没有商业道德,顾客喝完假酒之后出现问题就该她负责!”
赵小铭当机立断选择和他姥统一战线:“啊对!你没有商业道德,你卖假酒就该负责!”
老板娘却又振振有词地辨别道:“什么叫卖假酒?我又没收你们钱,怎么能算得上是卖呢?是你姥爷自愿喝得酒,我为什么要负责?”
赵小铭:“……”我艹?我竟然又无话可说了?
他再一次地,目瞪口呆地,看向了他姥:“她好像,又有点儿占理了……”
月相桐还是那个问题:“所以,我们三个确实是在胡搅蛮缠对么?”
“对什么对!别被她带节奏!”妖尊大人始终气定神闲,稳操胜卷,“她是没收钱,但是她收了你爸的眼泪,你也不想想看,你爸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她一小年轻她不学好,她不尊重老人,她让老人喝酒,让老人痛哭流涕流泪不止,多伤身呀!她多昧良心呀!”
赵小铭的腰杆子一下又硬了起来,又可以登上道德的制高点谴责老板娘了:“啊对!你不尊重老人,现在老人身体出问题了,出bg了,你就该负责任!”
老板娘:“……”遇到你姥,我算是遇到胡搅蛮缠的鼻祖了。
老板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咬牙切齿地问了句:“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月鎏金没再废话,再度扯紧了手中斧丝:“先告诉我怎么消除你那假酒的影响,然后再告诉我后门外的那两条路分别通往哪里,少回答一个问题,我就让你尸首分家!”
老板娘却越发的绝望了,如同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我再告诉您一遍,从我相思坊成立之初到现在,我们坊后门外,就只有那一条大路!”
这时,一直躲藏在假山后方的薛掌柜忽然怯生生地冒了颗脑袋出来,弱弱地开了口,也说:“我可以代表我们相思坊全体员工向您们三位证明,我们老板娘绝对没有撒谎,我们坊后门外确实只有那么一条路呀!”
“……”
难不成,我还真错怪你们了?
月鎏金拧眉思索片刻,再度质问老板娘:“你们这里的人,平时喝过你们自己酿的酒么?”
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的酿酒过程不干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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