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比其他人威武了一些、勇猛了一些,眼睛雪亮了一些而已呀!
难不成是因为,能者多劳?强者多挑战?如果是这种筛选条件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幕后黑手真的很有眼光,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本尊的强!
就在月鎏金犹豫着要不要冒险带领家人迎接强者挑战的时候,身边的梁别宴开了口,认认真真地对她说道:“你的心魔是因我而起,就应该由我帮你解开,一起过去吧,我们一起化解这份执念。”
月鎏金冷笑一声,压根儿没把他当回事儿,还倨傲地将双手负在了身后,一边儿大摇大摆地朝上走着,一边气定神闲地开口:“本尊的个人能力如此之强悍,根本不需要你这种负心汉来帮我解开心魔,我自己随便一扯就开了!”
梁别宴:“……”嗯,还是那么的猖狂霸道。
赵小铭却满眼都是崇拜,小跟班一样屁颠儿屁颠儿地追随在他姥身边:“天呐!姥!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潇洒、最理智、最清醒、最强大的人!你真不愧是妖尊!”
月鎏金那张嘴,一下子就又撅起来了,骄傲得不行不行。
队伍最后方,马走田默默地走在月相桐身边,没忍住小声说了句:“说真的,我感觉你妈这副秘之自信又从不精神内耗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会有心魔的人。你爸那副矫矫情情的样子倒是看着像。”
月相桐很难不认可马旺财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月鎏金和赵小铭这对祖孙俩率先来到了那位白衣神君的面前,但月鎏金却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踩上了最后一节台阶,昂首挺胸地站到了那位白袍神君的身边,微微朝着行宫大门的放下努了努下巴,言简意感:“往前,带路。”
白衣宸宴无奈一笑,温柔又纵容:“好,妖尊大人,小人为您是从。”说完,便转了身,听话地走在前方带路。
赵小铭都惊呆了:“天呐,我姥爷竟然还有这么人模人样的一面呢?”
刚刚抱着小宝登顶的梁别宴:“……”你小子什么意思?
月鎏金一边带着外孙儿往前走一边叹息着说:“难你以为呢?足足两辈子,他也就在上辈子快死的那几天对我好了点、温柔了点、像是个人了点儿!”
赵小铭果断与他姥同仇敌忾:“啊?他怎么能这样?哎、那我大概就明白了您的心魔是因何而起了,你就是觉得我大爷现在对你不好,所以您怀念曾经的那个温柔的姥爷!”
月鎏金顿有了种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欣慰与庆幸:“可太对了!就是这样的!”
赵小铭:“那我大概知道该怎么破除您的心魔了,让我的黑衣大爷和白衣姥爷比赛温柔,比着对你好,您心里一舒坦,心魔不就破了么?”
月鎏金眉梢一挑,满目赞许:“诶?也不是不行!让他俩比赛伺候我,看谁伺候得好!”
赵小铭点头:“我就这意思,就是得有竞争才能提高效率!”
“那就这么办了!”月鎏金心满意足地扬起了唇角,意气风发地走进了行宫大门。
梁别宴抱着小宝紧随其后,哭笑不得地瞧着身前这对一唱一和的祖孙俩,心说:你们俩可算是找到知己了,身上的那股臭屁劲儿都一模一样。
月鎏金也真是许久都没有瞧见过自己的行宫了。真实位于妖界的那座行宫,也早已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中。唯有在心魔幻化而成的幻境中,她才得以再好好地瞧上一眼。
步入行宫后,妖尊大人下意识地停驻了脚步,怅然地抬起了眼眸,纵目望去,满心都是感慨——熟悉的巍峨宫殿、熟悉的七彩湖泊、熟悉的湖边画、画舫?
哪来的画舫啊?
面对着如此气派的行宫,赵小铭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惊叹不已:“姥,你当年也太会享受了吧?这么高的山顶上竟然连画舫都有!”
月鎏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可没有让人往我这里弄过画舫呀!”说着就看向了梁别宴。
梁别宴瞬间了然,不假思索地开口作证:“当年你姥的行宫里确实没有画舫。”
然而,他的话音才刚落,就有一位身形挺拔的少年郎从画舫中走了出来。
少年身穿一件以藏青色锦缎为底、刺金色图纹的古风束腰长袍,脚踩一双黑色长靴,手中握着一柄威风凌凌的斩/马刀,气宇轩昂至极,让人仅瞧上一眼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首古诗词,端得就是一个不可一世,却惟独看不见脸。
在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金灿灿的黄金面具,唯有一双黑亮好看的眼睛从孔洞中露了出来。
行至画舫边沿,他一个箭步便跳上了岸,双腿修长身姿矫健。上岸之后,像是看不到其他人似的,带笑的双眸只瞧着月相桐看,声色朗朗地开口:“月公主今日来的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月相桐:“……”谁让你,当着我爸妈的面,喊我公主的!我不羞耻么?我不害怕么?我不心虚么?
她甚至都应顾不上去研究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了,面红耳赤、惊慌失措地看向了她爸妈。
果不其然,月鎏金和梁别宴的脸色又一次地阴沉到要结霜了,两双眼睛中皆是杀气四溢……不对,应该说是三双眼睛,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白衣宸宴看向面具少年的眼神也是如刀似箭杀气腾腾!
月相桐已经紧张到不会说话了,下意识地往少年身前挪了挪,挡在了他和自己父母中间,冲着自己爹妈嘿嘿嘿地笑了又笑笑了又笑,就是笑得有点儿不好看,比哭还难看。
赵小铭也很是茫然,茫然到了极点,先呆愣愣地看了看面具男,又呆愣愣地看了看他妈,不知所措地发问:“这男的、是谁啊?”
月相桐诧异又无语:“你不认识么?”
赵小铭更懵逼了:“我该认识么?”
月相桐:“这是你爸呀你怎么能不认识呢?”
赵小铭、目瞪口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记忆中的爸爸,根本没有这么好的身材!”
月相桐:“……”我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马走田忽然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尾巴,像是在课堂举手一样,非常之困惑地提问:“等等,作为一头被无辜卷入这种是非之地的神兽,我能不能先问一下,咱们现在到底闯得是谁的情关?”
月鎏金一愣,看向了身边的白衣神君:“不是我的么?”
马走田歪了歪尾巴尖,指向了面具男:“那他又是哪儿来的?您的心魔里还能出现不认识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相思坊老板娘说过,您的爱女刚和齐鹰谈恋爱的时候齐鹰脸上一直戴着面具,所以才导致了她最终混淆了齐鹤与齐鹰。所以,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个面具男八成是你闺女的心魔幻化而成的。”
月相桐:“……”
赵小铭也在相思坊里吃过完整的有关自己父母的瓜,赶紧拉住了他妈的手腕,强行让她远离那个面具男,超级大声地提醒她:“他真要是我爸,肯定不会戴面具!他是你的心魔所化,是你想不开的执念!他就是个假人,连影子都没有!”
经他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了地面——面具男果然没有影子!
白袍神君也没有影子!
月鎏金紧紧蹙了眉头,一边紧张地思索着一边分析着说:“无忧城本就是因执念深重者而起,那杯相思酒,只会加重执念。相思坊后门外有两条路,一条朝右转,直接通往无忧城;一条朝左转,却被隐藏了起来,说明幕后之人不想让咱们走这条路,但他难保不会有像咱们一样的漏网之鱼走这条路,所以、所以,他才会在这条路上设置陷阱,阻碍那些擅闯者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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