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别宴就没搭理她这句话, 面无表情, 淡淡启唇:“妖尊大人在短短数分钟之内连诛两位巨人,相当之强悍威猛, 真是丝毫都看不出灵力虚亏匮乏之相。”
月鎏金:“……”本尊虽然有些心虚理亏, 但本尊绝不允许自己落你口舌!
“修罗界内祭拜本尊的人有那么多,信仰之力无穷无尽, 本尊突然一下子就就好了也实属正常嘛!”月鎏金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梁别宴冷笑一声:“若是遇不到你的那位右护法, 你怕是也好不了这么快。”
月鎏金:“……”哎呦, 瞧你这话说的, 怎么还酸了吧唧的?
“那本尊在情急之下爆发出一些惊人的力量也无可厚非吧?”月鎏金持续为自己狡辩道,“而且本尊救得也不只有秦时呀, 而是浩浩汤汤的一大队人马,无数条性命呢,本尊能见死不救么?不能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就是你年轻的时候常常对我唠叨的慈悲么?难道我说我救人还有错了?”
没错。
你月鎏金就没有错的时候!
梁别宴索性不再搭理她了,甚至都不再看她了,冷眉冷目地直视着前方,薄唇紧紧地抿着,都快绷成一条直线了。
月鎏金无奈不已,干脆直接去拉住了梁别宴的手,一边强行扯拽着他往前走一边不容置疑地说:“本尊的旧部都在呢,你先别跟我掉脸子了,先跟我去见见人呐,不然本尊会很没面子哒!”
梁别宴就像是扎根于此了,稳如泰山似的站着不动,斩钉截铁,言简意赅地回了句:“不去。”紧接着,又冷冷地说了句,“你的那群莺莺燕燕又不喜欢我,我去了干嘛?讨人嫌么?”
月鎏金:“……”
哎呦,这可真是,没完没了地争风吃醋了起来。
虽然有些烦恼,但妖尊大人还就喜欢这种被争风吃醋的感觉。
“你大可放心,没有人不喜欢你!”月鎏金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地向梁别宴保证,“谁要是敢不喜欢你,我就批评谁!”
梁别宴根本不信她的鬼话,一个字都不信,淡淡地哂笑一声:“你舍得批评谁?舍得对谁凶?你哪个都不舍得,除了对我这种不重要的小角色。”
“……”
矫情死你得了。
但妖尊大人还就是特别喜欢他的这股不知好歹的矫情劲儿。
月鎏金一边摇晃着梁别宴的手一边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那本尊不也是因为特别喜欢你才特别对待你的么?再说了,咱俩的外孙儿都那么大了,你还有必要计较这些么?你独冠芳华!而且咱们俩来这儿的目的不是找外孙儿么?你一直在这儿生闲气不纯属是浪费时间么?”
梁别宴心里面憋着的那口“闲气”消不了一点儿,但当务之急确实是去找外孙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梁别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跟随着月鎏金一同飞身去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秦时早已下了马,跟随在其身后的部下们自然也无一例外地全都从坐骑或者灵器上下到了地面。
月鎏金的双脚才刚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询问了秦时一句:“你有我外孙儿的消息么?”
梁别宴就站在月鎏金身边,秦时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好像月鎏金身边压根儿就没人似的,目不斜视地只看向月鎏金:“暂时没有。”
月鎏金和梁别宴同时舒了口气。没有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说明三大势力同时动身前往禁地并非是因为小铭被抓到了,而是其他原因。
小铭还是安全的。
悬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月鎏金这才又问了句:“那你们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地前往禁地?”
秦时坦然相告:“据我们安排在禁地附近的人手汇报,三日之前的某一时刻,云层之上闪现出了天门。”
月鎏金和梁别宴同时一怔,皆是诧异万分,异口同声地追问道:“那扇门长什么样子?”
秦时还是只想看月鎏金,只回答月鎏金问题:“两座青山之间的白玉大门。”
月鎏金看向了梁别宴:“和你们九重天当年的那扇门一样么?”
梁别宴点了点头:“差不多。”
月鎏金了然,又问秦时:“闪现是什么意思?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秦时点头:“那日看到天门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形容的,如同海市蜃楼一样转瞬即逝。”
月鎏金想了想,三日之前,不就是她外孙儿被姜枣抓到那天么?是因为小铭靠近了禁地所以禁地的云层中才出现了天门还是说只是巧合呢?
正在她疑惑之际,梁别宴又问了秦时一句:“在此之前修罗界内曾出现过类似的异象么?”
秦时根本不想回答梁别宴的问题,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表情就像是压根儿没听到有人在说话一样无动于衷,但月鎏金看向他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同样的疑惑,所以,秦时还是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依旧是只面对着月鎏金:“从我来到修罗界之后,这是第一次。至于之前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月鎏金缓缓点头,沉思片刻之后,又问了句:“所以你们三大势力同时前往禁地是为了争天门?”
秦时:“是。根据天道台上的预言显示,天门是修罗界通往外界的唯一出路,谁先得之,谁就能一统天下。”
秦时越说,眼眸就越黑亮,目光灼灼地看着月鎏金,兴奋又激动:“姐姐,当年我们踏天教可以一统妖界,如今就能够一统修罗。假以时日,等到天门大开,您照旧可以踏顶六界,翻云覆雨,重登妖尊之位!”
啊?
月鎏金顿时就有些懵了。
年少时的她不通人性,不知慈悲,满心想得都是如何扩大自己的势力,称强称霸,祸乱天下,但现在的她早已拥有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懂得了苍生疾苦,对滔天权势的渴望已经化为了乌有,所以秦时的这个回答令她非常的不知所措,甚至在一瞬间产生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然而还不得月鎏金开口呢,梁别宴就先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开了口:“死了那条心吧,天门要真是能让你们这群人争上,也不至于千八百年才闪现一次。”
秦时的脸色猛然一沉,眼神凌厉,如刀似剑地盯向了梁别宴。
灵颜她们几人就站在秦时的后方不远处,自然也能够将梁别宴这句不冷不热的讽刺之言听得清清楚楚,无一例外的和秦时一样忿然作色,目光如炬,虎视眈眈地看向了梁别宴。
她们本就厌恶梁别宴,此番新仇加旧恨,更是将他视做了眼中钉和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气氛瞬间就变得噤若寒蝉了起来。
梁别宴却浑不在意,始终维持着一副冷冰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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