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不止是白瑞宁,连老太太和林庞氏,一时都忘了回复来通报的丫头,饱含讶异地看向莫如意。
此事皆因春雨否认有孕开始,还牵连了白瑞宁为同谋,如果莫如意真有人证,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提出?
林庞氏面露鄙夷,“别把你以前在刑部那一套弄回家里来。”
这是在说他以前常构陷他人,屈打成招。
不过林庞氏总归是心怀忌惮,只说了这一句,并没有继续嘲弄下去。
老夫人微有些失望,她不愿这件事再复杂下去,显然也是信了林庞氏所说。
莫如意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瞥着白瑞宁,好看的眼睛里闪动着淡淡的歉然色彩。
白瑞宁朝他摇了摇头。
“我有让春雨说实话的法子,请外祖母让人接二叔二婶进来吧。”白瑞宁理了理脑中纷杂的思绪,微带些紧张地开口,“不过,先别领到这来。”她说着转向莫如意,“还要劳烦夫君去向二叔二婶对今日之事做个解释,待他们冷静下来,能听进别人的话了,再送到这来。”
虽然白瑞宁觉得莫如意不会当众拒绝他,可这么使唤他,又是要他去与向来没什么好感的白家夫妇打交道,白瑞宁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莫如意颇为意外,似乎也没想到白瑞宁会交给他这样的差事,不过这事让他去办倒是极为合适,他轻笑一声站起来,没有一点异议,“放心,保证让他们冷冷静静的过来。”
几个人目送莫如意出了门,老夫人万分感慨,“如意鲜少有这么听话的时候,若你外公知道,止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白瑞宁垂了眼,“外公是关心则乱。”老夫人不用说,老爷子虽然常常厉声厉色的,但从他对莫如意始终不能下狠手看来,他心里就算不愿承认莫如意,可仍是将之当成家人晚辈,反观莫如意,他一早说得清楚,回来只为借林家之势,恐怕他对老夫人都是敷衍相待,就更别提老爷子了。
这是白瑞宁心里的遗憾,她希望莫如意可以敞开心扉去接受林家,可这件事又非得他自愿才行,任何人的劝说都不会有任何帮助。
“外祖母,”白瑞宁站起身来,“我们去看看瑞怡吧。”她扶起老夫人,“再请外祖母借我个人。”
白瑞宁扶着老夫人慢慢出了堂屋,林庞氏紧随其后,一同前往安置白瑞怡的偏房。
杨御医站在屋外同林渊说着什么。
见了几人,杨御医欠身见过礼,朝老夫人道:“老师在看护林夫人,二夫人这边由在下处理,幸不辱命,二夫人性命已经无虞。”
老夫人点点头,并不急着去看白瑞怡,她朝林渊伸出手,“别太忧心了,好在人已经没事了。”
林渊握上老夫人的手,万分疲惫地点了点头。
“手怎么这么凉?”老夫人转向竹姑姑,“快把老爷的裘皮斗篷拿来。”
林渊摆摆手,声音沙哑低沉,“我不冷,是不是白家来人了?我去看看。”
老夫人抓着他,“如意已经去了,你就别操心了,先到上屋躺一会,过会有什么消息我再叫你。”
林渊万分惊诧,他刚刚倒是看到莫如意出去了,可没想到竟是去为他善后。
林渊素来知道莫如意的冷情之处,此时未免感动,老夫人看在眼中并未说破,拍拍他的手,“去歇着吧。”
林渊今日可谓几历人生困境,尤其平安一事对他打击极大,留在这里不过是强弩之末,此时闻莫如意替他办事心中乍安,再撑不住,身子一晃便朝后倒去。
杨御医连忙掺扶。
几日之内,大喜大悲、极荣极衰演了个周全,杨御医纵然看遍宫内冷暖,此时也未免唏嘘。
老夫人命锦绣扶了林渊下去休息,又与杨御医问了问白瑞怡的情况。
杨御医道:“二夫人性命虽无大碍,但情绪很激动,最好让她暂时冷静一下。”
老夫人感谢道:“劳烦大人了。”
杨御医拱拱手,“在下回去协助老师诊治林夫人。”
“她情况如何?”老夫人忙晕了头,直到现在才想起问一句。
“老夫人放心,林夫人不过是神虚体弱,老师多年前在相国府亦曾为林夫人诊过脉,当时还配了一剂药,药方是现成的,只须照配便是。”
老夫人闻言略显惊愕,“怎么?她在娘家时便有这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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