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弦音的手擦过他的领口、纽扣,她解开他的扣子,脱下他的衬衣。他的线条很好看,没有拥挤夸张的肌肉,但看起来很健康。
她摘下他的袖扣,视线却停留在他的手腕上。
她知道这个品牌的手表,他们的工艺很好。
他的衬衣掉在地毯上,只有布料相接的轻柔声音。
她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她的手臂垂在身侧,出声:“因为富裕,一部分人连对时间都有特权,他们比其他人更敏锐地感知时间,他们几乎与时间平起平坐。”
林寓理顿了顿,把手表摘下,扔在她身后的床上。
她听到他说:“的确,掌握机械使人的感知敏锐他的手掌抚摸她的头发。
“然而,打一场高尔夫球,或者从家到学校穿越大山的奔波,或者一次性爱”
他的手摸到她的手臂,“时间自身不会变化。”
沉弦音将双手放在他腰际。
“不会因为富人的手表总是精准而保持规律,不会因为穷人看天色推测时间就变得扭曲,也不会因为一次性爱的愉悦与否就变得美好与不美好。”
沉弦音眼睛悄悄合上,她感到内心那么复杂,连自己也摸不清。
“只是我们常常以这种名为时间的幻觉来衡量自身——”
沉弦音知道自己的眼泪几乎就要落在他的身体上。
“沉弦音,你这样聪明,你从观念上挑战科学,却常常被情绪控制思考,你这样理性,却往往被感伤左右着言语。”
沉弦音沉默着。他说得对,她的欲望与绝望相互攻讦,让她失去了自我,又隔绝在世界之外。
他怀抱着她,他说:“你会觉得我高高在上,但我们可以真正一起去打一场完整的高尔夫,或者去走一次深山中小孩子上学的路线,就像现在,我们会做爱,此时此刻,就这样感受时间被创造。”
她听见他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确定的。沉弦音,人们可以变得更富有或更贫穷,地位更显赫或名声更好,或相反。但是每个人生命是确定的。人们不能变得自身之外更。沉弦音,一个人最多只能是自己,但是至少也是自己。”
沉弦音的眼睛被泪水封闭,她的手向上攀援,她想,如果她的生活就像这场性爱,如果她的生命能够像她的双手——
她的手触摸到他的脊背,她的手微微收力,如果她的生命也能这样
沉弦音的手向下,她没有信心把握自己的生活,但她想至少现在享受这场性爱,她的手放在他的腰带上,她想摸到前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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