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桥车站终于被拿下来了,攻击部队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消灭了留守的敌军,把红旗插上了车站大楼。
美中不足的是,逃跑的西尾大队只被揪住了个尾巴,由于敌人撤退的极快,临城的鬼子又出来接应,西尾大队跑掉了七七八八,而这无疑会给攻打临城带来麻烦。
战争总是不确定的王国,而真理往往就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此战过后,孟占山再次因为出色的判断能力而惊艳了众人,可他本人却因为没抓住西尾的主力而耿耿于怀。
从判断出敌情,到飞马请示,一来一回足足耽误了四十分钟,白白错过了截住西尾大队的最佳时问,从而让弹尽粮绝的西尾主力逃回了临城。
战场形势变化多端,战机稍纵即逝,而他看到了战机却没有抓住,白白让敌人从身边溜走……
他想起赵教员说过的话:“同志们,打没有命令的仗,实在是一种罕见的情况,它需要为将者看得准,打得狠,还要为将者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不耍个人主义,服务于全局……
尤其是需要为将者具备一流的胆魄、超强的智慧和巨大的担当……”
是啊,自己的担当哪里去了,从什么时候起,“从命者获安,违命者悉祸”成了自己的座右铭了呢?
……
1945年8月6日,一架美军b-29轰炸机在日本广岛上空投下了重达45吨的“小男孩”原子弹,一日之间,造成66,000人死亡,69,000人受伤……
8月9日凌晨,苏联对日宣战,百万苏联红军出兵东北……
8月9日上午,又一架美军b-29轰炸机在日本长崎投下名为胖子的第二颗原子弹,将长崎的人口由422,000人减少到383,000人,另有超过25,000人受伤……
同日,在延安的枣园,党中央发表了《对日寇的最后一战》的命令,号令“八路军、新四军及其他人民军队,应在一切可能条件下,对于一切不愿投降的侵略者及其走狗实行最广泛的进攻。”
万里敌后战场上,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军民向日寇展开了最后一战。
……
临城,日军指挥部。
中村颓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沮丧地看着战报,他已经罕见地抽上了烟。
如今,临城门户洞开,八路和国军正在临城外围展开大规模反攻,仅仅五天的时间,就已经拔除了外围的多处据点……
临城的形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曰军士气低落,皇协军,警察和便衣队更是人心惶惶,有的暗自通敌,有的已经开小差了。
中村早上刚刚和西尾大吵一架,这家伙回来以后以筹集军粮为名在城内纵兵抢掠,打死多位平民,中村把西尾叫来训斥了一顿,谁知这家伙态度蛮横,完全不把中村放在眼里,吵吵了几句甩袖便走了。
作战室内的中村缓缓抬头,看着窗外的一米阳光,心中的郁闷在无限放大,他的坚强早已化为黯然神伤。
以他的判断力和战略眼光,本土的失败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那么,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中村君,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是固守待援,还是夺回外围的据点?”一旁的栗田忍不住问。
“固守待援?夺回外围的据点?粟田,我们还有希望吗?”中村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栗田显然还抱有希望,他大声道:“有!当然有!联队长,我们尚余二千多人,还有从榆树镇运回的大批军械,足可一战。”
“唉……”听了栗田的话,中村苦笑了一下,“粟田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本土可能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栗田的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地道:“八嘎……那样的话……我们……我们就只有玉碎了。”
中村长叹一声,正要回话,一名卫兵忽然走了进来,大声报告道:“报告联队长,东门的永尾小队报告,有一个八路军的信使求见。”
“吶尼?八路的信使?怎么会?”中村先是一愣,继而怒骂道:“八嘎,一定是来劝降的,该死!”
粟田忙问:“来人什么模样?几个人?”
“一个农民打扮的男人,挑着两个箩筐,箩筐里有两个日本打扮的女童!”
“呐尼?这太奇怪了,八路搞什么名堂?……松井,去把他们带来!”中村大声命令道。
“嗨依!”
松井敬了个礼,大踏步而去……
足足半个小时,松井才将来人带来。
来人是个土里土气的乡民,长得五大三粗,头上围着一条白毛巾,身上穿着无袖的短褂……
果不其然,他挑着一条大扁担,扁担两头各有一个大箩筐,箩筐里居然各放着一个日本打扮的女童……
来人倒不胆小,放下和扁担和箩筐,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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