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仍是纹丝不动。
初棠吐出口气。
他转手抱上大黄,把下巴枕到大黄背部,拎起大黄的耳朵,小声开口:“明天记得早点叫我哦。”
“咱们吃粥吃饭就看你咯。”
提心吊胆许久,初棠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入睡,只知自己次日是被大黄拱醒的。
他软软趴在大黄身上,昏昏欲睡。
“再躺会儿。”
许是睡姿不好,围在床边的麻绳被人压了整夜,松松散散半吊在床沿。
初棠脑子糊成浆糊,混沌不已,加之房中蜡烛燃完,天际朦胧透光。
他睡眼惺忪拖着软软的身子,挪到榻边,刚迈出条腿正欲下床,骤然被半吊的绳子绊倒。
“呃!”
整个人直愣愣摔下去,幸好大黄机敏,比他快一步扑落地面,当了回肉垫子。
没有预想中的脸朝地,初棠砸在大黄身上。
烛光蓦然亮起,眼底不知何时多出双靴子。
初棠被这一出弄得睡意全无,他蹙眉往上瞄去,只见程立雪神情淡漠,视线只在他身停留一瞬,旋即抬脚出门。
其实程立雪若是不看他还好,偏偏却望来,还没有扶他一把甚至问候一声的意思。
很难不叫对其有偏见的人读出其他意味。
这么大礼?
倒也不必如此。
……
初棠愈想愈无言以对。
他瞪去那背影。
克妻!
程立雪这厮绝对克妻,可别到时候他没给人冲喜成功,反倒先被程立雪克没了。
这可怎一个惨字了得?
且大黄会念他摔疼来给他垫背,然他名义上的夫君,却视若无睹。
真是嫁给程立雪不如嫁条狗。
他转瞬把头埋进大黄软柔的毛发,蹭蹭:“呜……大黄,还是你最好!等程立雪把我克死了,我下辈子一定来嫁给你。”
大黄胸腔微震,宛若在回应他。
“来,咱们拉勾勾。”
握起大黄的前脚,初棠盯着那狗爪沉默许久,最终只能一脸正经摇头:“你这爪子拉不了勾勾呀。”
他心如绞痛惋惜:“那算了。”
“汪汪。”
大黄忽然吠出两声,如在控诉“你骗狗哦”。
“我没骗你,你要是跟你主人一样——”还未脱口的话被初棠生生咽回去。
和晦气克妻男程立雪拉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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