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近在眼前,段萧随便找了个位置停车。
时迎风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几个医生带着护士疾步跑下来,生怕怠慢了这位大少爷。
“时少爷,您哪里不舒服?”医生微微弓着腰问。
时迎风抬了抬下巴。
医生定睛一瞧,总觉得陆烟深有些眼熟,但他没敢随便说话,连忙带着几人上了v病房。
三个高大的男生站在旁边盯着负责输液的护士,压迫感十足,她手一抖差点没扎进去。
时迎风眼疾手快抢了家属床,盖上被子卷成春卷,嘴里还嘚瑟地说,“你们随意,就当自己家。”
段萧手速没他快,只好优雅地收回手,假装整理衣领,“迎风,家属床可不能随便睡的。”
时迎风翻了个白眼,又往呆头猫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不就一张床,哪来这么多讲究。”
段萧没有戴眼镜,一双狐眼轻挑无情,唯一想骗的人此刻不省人事,他便懒得装了,开始挑拨离间,“如果是我的话,这张床我会留给沼鸣。”
齐沼鸣没有反驳,他把矛头指向时迎风:“你困就回去睡,刚刚跟来干什么?”
时迎风跟个大爷似的两只手枕在脑后,悠哉悠哉回复两个红眼病,“你们这样会吵到病人休息,赶紧出去,记得帮我们关门。”
时迎风说完就闭上眼睛,打定主意不会让位。
段萧耸了耸肩,对齐沼鸣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先行走出了病房。
齐沼鸣抬眸扫过时迎风,暗自思忖明天拜访一下校长,时迎风最近沉迷于游戏,实在过于荒唐。
段萧站在病房拐角处,一只手靠在窗户上,伸出头眺望远处。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除了路灯什么也看不见。
夜风如水,吹拂人的肌肤留下一抹清凉。段萧听到脚步声,如湖底墨玉般的眼眸有些发沉,“小猫的嘴唇又软又甜对吧?”
齐沼鸣出门匆忙,身上只穿了一套黑色睡衣。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神色也非常坦然自若,他靠在墙上垂着头,没有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段萧习惯性想推一下眼镜,但推了个寂寞,“不用装了,陆烟深的嘴唇都肿了。”
齐沼鸣终于抬头正视他,眼中不见慌乱,“你想说什么?”
两人在这一处小角落形成了一个对角,他们姿态放松,仿佛只是闲聊。医院的灯光有些惨白,落在人身上添了两分疏离。
段萧状似好奇地问:“你到底看上了他哪里?虽然小猫长得不错,但你家里给你介绍的美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
齐沼鸣作为狼族继承人培养,为了诞下优秀的后代,在他成年后,每年都要被要求参加各种晚会,为的就是挑选一个合格的伴侣。
但齐沼鸣自始至终没有表达过对任何一个人的好感。
说他喜欢一只波斯猫,没人会相信。
“谁知道呢。”齐沼鸣并不吃激将法,他向来沉得住气,所以能够慢慢筹划。
从安排陆烟深搬进这个宿舍开始,他对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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