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的水声传出来,郗行煮上了面条,回过头来才想起,伊莱没有换洗衣服。
他一拍脑袋,糟糕,忘了这茬。
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没准备她的衣服。
也是,当时准备的时候,也没想过她会在这种情况下来这里留宿。
他回自己隔壁房间翻了套睡衣出来,然后去敲她浴室的门。
浴室里水声一停,他隔着门板说道:伊莱,我给你拿了套睡衣,我自己只穿过一次,洗过的,你先临时穿穿吧。
许燃星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好,谢谢。
郗行回到小厨房。
等将两碗煮好的面端上桌,许燃星正好擦着头发出来了。
他那套深绿色睡衣穿在她身上,明显大了好几个码,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
她将袖口往上挽了几层,才算勉强能穿。
郗行扫了一眼,含笑出声:看你这样子,忽然就想起我们小时候。你那时候偷我衣服穿,结果一件上衣衣摆长到脚踝,袖子垂下来,跟唱戏的戏服水袖似的。
过来吃面吧。
许燃星过去餐桌边坐下来。
这碗面煮得倒是色香俱全,浇头是牛肉,红汤底,面上还飘着几片翠绿翠绿的香菜,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许燃星有点狐疑地抬头。
这是他短时间能变出来的东西?
有这手艺,他之前在新洲做的那几顿早饭是唬她的吗?
郗行抬手握拳抵唇,咳了咳,诚实坦白:面条是速食面,煮一下就行,牛肉是军用罐头。
条件有限,将就一下。
原来如此。
这么一说,许燃星反而放下心来。
郗行自由发挥的空间越少,这东西越安全。
她低头尝了一口,然后抬头认真地说:如果今后都是这条件,我觉得我可以将就很久。
郗行哭笑不得:我厨艺也是会进步的好不好?你对我要有点信心。
许燃星叹气:我怕自己坚持不到你进步的那一天啊。
一顿晚饭吃完,许燃星端着碗去洗。
郗行一把拿走她手里的碗:我来我来,你去玩儿吧。
语气听起来跟打发小孩子似的。
许燃星默默擦了擦手。
只好转身在屋里闲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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