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云也不好多问。一顿午饭吃得没滋没味。吃完后,扫隔桌一眼,她默默勾勒那人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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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片垦荒过的茶壤而言,十五个人踩和十六个人踩的区别不大。但对两两一组和肥料的人而言,缺人意味着尴尬。
十分钟前,苏莉说自己要回房间取个东西,撂完话就跑。住宿房间离耕地不算近,一趟都得走二十分钟,也因来回费时,陈钟秀介绍完了细则,苏莉仍没赶到。
往人堆觑了觑,陈钟秀提把铁锹走到褚红云身边,同众人大声道:“我先给你们打个样,免得你们把握不到轻重。”
和肥、刨坑、取样填肥,一趟示范结束,众人各自领完工具,不远处终于出现个加急赶来的身影。苏莉喘着粗气,额上还粘着细缕碎毛,对陈钟秀道歉。
陈钟秀没多问,如平常那般坐在凳上。
“到了就行,赶快干活。”
褚红云把苏莉的那把铁锹放在一边:“跑得太着急了,你才吃完饭。呆会怕胃要痛。”
苏莉仍在喘,褚红云只道:“先站一会儿,休息休息。”
有陈钟秀示范在先,她们的进度比别人快,不需要赶急。苏莉便听话地站了一会儿。
“取了什么?”褚红云问。
“这个。”苏莉拿出一颗糖,上面画着大白兔的样式。展示完,又收了回去。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做活。既没多余的问话,也没多余的回答,安安静静地,像是真一门心思嵌进了土里。等到苏莉休息得差不多了,就上前帮忙。
一下午的劳作中,搅肥料的学生们啕嚎声绵绵不绝,着实应了陈钟秀上午的那番话,半天时间的歇与不歇没大差别。期间正逢荣茗和其他教授来此地查看,大约是事宜顺利进行的缘故,荣茗心情不错,弱鸡崽子们的遍野哀呼让他夸成了活力四射。
临走前,荣茗朝褚红云招了招手。两人站在水泥路沿,与人堆隔了五六米。
“滕嘉木跟我说我有一个学生来找他谈生意。”
荣茗穿着深色棉夹克,手里捧个商务保温杯,脸上挂着轻淡飘逸的笑。褚红云点头认下。
“那你怎么不自己来这山庄,借我的势,反而把我给瞒着?”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最不喜欢小辈在眼皮下耍弄心眼,遂话说得直,笑也不显了。
荣茗淡淡道:“瞒着就算了,还让我知道。”
褚红云姿态放低:“荣老师,我要是上门就显山露水的,您肯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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