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们走到医院门口,碰见豆豆,他正送鱼鱼和婆婆离开,转身时看见苏莉和褚红云,看见苏莉怀里的花。
“这是这个姐姐送给你的吗?”豆豆蹦蹦跳跳地问。
苏莉摆手:“这是我买的。”她没有说后半句,唯恐这个小孩冒出犀利之词。
豆豆又问褚红云:“姐姐你为什么不买呀。”
褚红云却没答话,视线移向苏莉。
苏莉紧着喉,解释:“这就是我买给她的,庆祝她出院。”
豆豆眼睛亮起来,拍手鼓掌:“好耶!姐姐你好棒!”转而又沮丧起来,说,“可惜我没有小红花送你。”
乒乒乓乓的心骤然沉静。苏莉蹲下来,找到那支洋桔梗,说:“你上午不是送过我了吗,你看,我还专门给它找了一块花泥。”
“哇。”豆豆伸手戳了戳泥。
他们笑着互相道别。
离开医院的方式是打车。两个人坐在后排,一左一右。苏莉捧着花,褚红云闭目小憩,窗外灯光倒退,苏莉在影影幢幢中出神。
刚才褚红云为什么要看她呢。
小孩问,她直接回答就可以了。却要顾忌似的看她一眼。保全面子?不方便回答?没道理啊!
苏莉预设褚红云将一切都知晓的情境,一边大呼不可能,一边诡异地觉得合理,否则送花时怎么那么不自然。要问,却没胆子,送花不成了呈堂证供?一直想到最后下车,苏莉蔫蔫巴巴。
她们回到寝室后,室友也依次回来。黄余姚经过褚红云的桌子时,“哇哦”了一声。
彼时褚红云在卫生间洗澡,苏莉忙问:“哇什么?”
“你没看见吗,桌子上有花。”黄余姚说。
苏莉问:“有花怎么了?”
黄余姚说:“花诶,谁会无缘无故送花给女生,又不是什么节假日,难道她过生日?”
苏莉:“没有。但是她刚出院,送花不是很正常?”
黄余姚摆摆手指:“就算是出院送,送的那个人也肯定不一般。你想想,这东西什么场合出现,要不就是出于礼貌送给长辈,要不就是出于礼貌在重要日子送,单只因为一个人出院送,多特别啊。”
她八卦地问:“谁送的啊?”
苏莉:“…我。”
“……”
“但我只是出于——像你说的——礼貌。”
黄余姚考虑了一会:“好。”
…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好。苏莉憋着劲问:“她也会像你这么想吗?”
黄余姚看一眼卫生间,看一眼苏莉。
“不一定。毕竟你都没这么想。”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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