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的人要选拔天才，他们不是天才，自然也跟种种优待无缘。
陈礼挑了下眉毛，刚想问他是几个意思，还没出口就听见张科惊叫了起来，卧槽卧槽的，直接拽住陈礼的手，把她的腕带举起来给其他队友看：“她，九九、九十七分……？”
没瞎吧？
其他几个队友迅速围过来，相当没素质的撸起陈礼袖子左右围观，再三确认了那个腕带上的数字以后，都匪夷所思张了张嘴，彼此之间干瞪眼。
张科惊得直蹦跶，“赢了赢了！！！我靠我们赢了！”
“是我赢了。”陈礼冷漠地收回自己手臂，嘴角肌肉抽了下，“按照刚那圆脸小胖子的意思，平均下来，你们每人至少要二十分，这才能达到训练营接下来训练的要求线，可是你们完全不行。”
就算现在依靠团体过了，也最多苟个几天罢了，趁早回家，还能节省时间。
不行就是不行，人贵自知。
几个队友没说话，神色诡异地盯着陈礼，过了两秒陈礼才反应过来他们盯的是自己身后。
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同学？”胖子小圆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相当和蔼地问她：“请问刚刚那个胖子小圆脸，是你给我取的外号吗？”
“不是的教官。”张科任真解释道：“她说的是圆脸小胖子。”
陈礼：“……”
小圆脸继续慈祥地点了点头，负手回去了，脚步有一点僵硬。
陈礼无语地看着张科，而这位男生恍然不觉，乐观地说：“不行我们可以练的啊，前几天的体能我们每次都是前列呢，枪法可能比不过你们，但是我们有经验啊，不过这次就先谢谢你了。”
陈礼摇了摇头，不准备多言，眼神飘了一下，忽而问道：“你刚说什么有个小姑娘是什么意思？怎么，进训练营这件事，对你们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啊。”张科讶然道：“难道你不知道吗，训练营最终选拔出来的军人都是直接推上前线的，这些人的亲属拥有优先生存权，地球联盟会尽全力保证先锋军家属的安危，什么转移到地下城，或者将来万不得已进行迁移的时候，都是先锋军的亲属先来，所以我们都是拼了命的想留下来。”
不是为了什么特别崇高的理想，他们想为自己的家里人挣出一个安全的未来，确保在风雨飘摇中也能够为他们撑开一只保护伞。
陈礼怔了下，语气终于缓和了些，“原来是这样。”
她倒是真不知道，不过想了想……她也的确不存在有什么家属问题，杨修就也没跟她提。
教官已经把所有淘汰的人数统计了出来：九百三十人。
明明这两天因为考生素质上来，已经基本不淘汰人了，却在这一早上的半小时的功夫，直接宣判大半个人的死刑。
这让人有些头皮发麻，几乎有些无法接受。
尤其是陈礼的队友们，若不是蹭了她的分，几个人今天全部都要被淘汰。
这个认知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庆幸和感激，而是无可抑制的恐慌。
下一次不组队，也许就轮到了他们。
“我知道你们许多人不服气，我也知道甚至不少人在之前的训练里，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张教官加强了扩音器，尽管他语气并不威严，声音仍直撞人的胸口，“但是非常遗憾，你们即将止步于此，现在你们可以离队收拾行李了。”
但直到他说完，也没有人动。
几个教官站在台上跟众人对峙，沉重氛围压了全场。
过了片刻，小圆脸叹了一口气，先踏出一步，打破了沉闷僵局，“训练营接受所有人的报名，包括觉醒者、军人、在校学生，甚至毫无基础的素人。而测试也很简单，光是全华约十三个分队加起来就有整整三万人个，华约之外还有霜联、还有众多其他国家，而地球之外，则是我们要对抗的敌人。”
“我知道诸位能坚持到体能训练结束留下来实属优秀，但很抱歉，体能只是一个军人最基础的东西，我们要在将近二十万人里面选拔出一支精锐中的精锐，这并不是开玩笑，也许到最后，我们整个华约第十三分队都根本不会剩下一个人。”
“前几天的疯狂体能训练大概给了你们有希望的错觉，不过那努努力谁都能做到……这也许听起来很残酷，但天赋与努力，我们缺一不可。”
他说的很慢，不急不缓，语气也很温和，但比方才那个凶凶的让人难受许多。
有人开始离开，走的很散漫，丝毫没有一个军人应该有的气度，放在平常，是要被教官辱骂的。
陈礼一直默默注视着，直到淘汰的所有人都回去了，两个巨大的训练场登时少了一半的人，变得分外空旷。
留下的人没几个说话的，像是行使着某种礼节，目送这些方才还算是战友的人们离开。
而这时候，方才那个王飞辰跟张毅小声商量了下，接着两人直直走过来，冲她标准而笔直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陈礼漠然地看着他们。
张毅抬头，客气说道：“我们真的很想留下来，为此甚至放弃了原有的军衔……不好意思，不是想找借口，我向你道歉。”
陈礼：“哦。”
这些兵如果是她手下的人，也会被直接撸掉军衔踢出去。
王飞辰大约是察觉到了她心里的不屑，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的确是我们学艺不精，心胸狭窄，希望你别放在心上，也希望你不要太过记恨，毕竟以后……我们还是队友。”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陈礼干脆道：“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故意捣乱让你们过不去，犯不着，也希望你们接下来能够好好配合，队友总归也不能自己选，就这样吧。”
王飞辰听出来她的讽刺，但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退了回去。
被淘汰的考生则已经全部被飞船送走，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而留下来的这五百个人则全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木着脸准备要迎接下面的考核。
张教官微微冷笑：“留下来的也别庆幸，你们的路还早着，并且会……坎坷数倍。”
费源悄悄吐了吐舌头，他下一秒钟就被小圆脸点了名：“在此重点表扬一下费源、罗燃、赵无双这三个人，全都是满分。”
“牛逼牛逼。”赵嘉言一手牵了一个，感觉到非常满足，“我们一个队伍出了两，魏天再给我五分我们就出了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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