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业皱眉,“妈,你今儿怎么了?”
何彩兰怒斥儿子,“你媳妇胎不稳,至少生产前得留在家里,这事没商量。”
系统:“宿主,季秋梅留下待产,会被婆婆气得早产,月子里生出抑郁症,比上一轮结果还差。”
艾秋秋问道:“随军的路上颠簸要不要紧?”
“火车啊,有火车,买张卧铺,等到了驻地,有驻地的车来接,开三个多小时就能到,总比她在家里受一年的气强吧。”
“好,我知道了。”
艾秋秋站出来,问何彩兰,“秋梅姐一定要随军,出院就走,你又能怎么样?”
何彩兰好笑,“你不是已经辞工了吗,我家用不起你,还留在医院干什么?”
艾秋秋指指她儿子,“工资是你儿子付的,只有他才有资格让我走,还有,他请我是为了让他老婆轻松点,现在她老婆一点都不轻松,我就要管,否则对不起他给的工资。”
何彩兰觉得小保姆太僭越了,吩咐儿子,“怀业,让她走!”
周怀业一个个劝抚,“小艾,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能处理好,不会让你秋梅姐委屈。”
“你怎么处理?周大哥,你压根就不知道症结在你妈妈心态上,她在嫉妒你媳妇,嫉妒她能跟丈夫走,不用伺候公婆,嫉妒她能自己抚养孩子,她的孩子却只能被爷爷奶奶带大,到头来和她不亲,所以她要霸占儿子媳妇的孩子,你以为孩子大一点能带走,太天真了。”
周怀业张大嘴巴说不出话,眼里满是震惊,“不、不……”
“就是这样,你妈当年心里很讨厌自己婆婆,可现在她也成了她婆婆那样的人,这是一种心理补偿,你妈妈的遭遇是可悲,但不能在秋梅姐这里得到补偿,村长家就两个孩子,他们很爱秋梅姐,不希望女儿在你们家受委屈,秋梅姐,你真的,长痛不如短痛,我去给村长打电话,你做好决定吧。”
做什么决定?周怀业看向妻子。
季秋梅脸上无比的痛快,戳穿婆婆阴暗心理的这些话,她永远无法说出口,可小保姆帮她说了。
她发誓,她要亲自养大自己的孩子,如果是个女孩儿,她要教她,曾经有个小保姆,她好勇敢,她的女儿要像她那样清醒、勇敢,如果是个儿子,她一定做个天下最好的婆婆,把人家的宝贝女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看待。
为了孩子,她豁出去了,不一鼓作气,她的勇气就没了。
季秋梅斩钉截铁,“周怀业,我一定要亲自养孩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何彩兰气得骂她唯一骂的动的儿子,“看看,这就是你老丈人故意送来的保姆,你听听这话,她能傻吗,这是故意送来想气死你妈,还有你媳妇儿,现在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吧?”
周怀业已经怔的回不过来神,他重头回想,他妈妈是亲朋好友口中称赞的贤惠妻子、儿媳妇,每次听到这些称赞,他妈笑得都特别满足,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不是夸赞,而是枷锁。
这把世俗的大锁,锁住了她的一生,让她成为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好母亲,却从来没人想过,她的名字叫何彩兰,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母亲、更不是谁的儿媳。
周怀业哽咽了,“妈,对不起。”
“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何彩兰的颤抖还没停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我要带秋梅和孩子走。”周怀业捂住脸,使劲搓了几把,“妈,对不起,我不是我爸那样的人,没法听你的话。”
这还差不多,这才像话,艾秋秋改变了小夫妻的命运,很高兴,准备走了。
“你站住,把我家搞得乌七八糟,就想走?”何彩兰一把子邪火,追到门口,却突然被骚乱给打断了。
……
“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一个胡子拉碴、疯疯癫癫的男人,一手抱着个襁褓,一手挥舞着刀子,叫嚣着,“都别过来,不然我戳死这孩子。”
小婴儿哇哇大哭,婴儿的妈妈从病床上滚下来,拖着刚生产的身体追过来,苦苦哀求,“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
周怀业:“都别轻举妄动……”
他话音未落,艾秋秋已经动了。
电光火石间、她在一片慌乱中给孩子夺过来,抛给周怀业,她自己却成了人质。
医院过道里瞬间没有嘈杂声,那个小婴儿的哼唧声都小了很多。
男人气抖冷,握刀的手发抖,刀刃在艾秋秋脖颈的喉咙处来回横跳。
艾秋秋真怕他失控割破她脖子,正准备自救,系统突然阻止,“宿主,不要动!”
艾秋秋:“……你干什么,吓死个人了。”
“男主来了,他很厉害的,肯定能救你。”
艾秋秋看向走廊尽头,真是陆文远来了,他手里提着慰问的礼品,对了,他的恩师就在这个医院里,艾秋秋朝着陆文远笑了笑。
……
陆文远都疯了,被挟持她还笑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丝又气又痛的感觉压得他很不好受,,他放下手里的礼品,慢慢举起两只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武器,声音有蛊惑人心的安抚力,尽量稳住情绪发狂的男人。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就是太生气了,我是男人,我理解你,你没想过伤害任何人,现在你需要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这里人太多,我们出去谈。”
男人被理解、被肯定,崩溃的哭道:“都是我妈,非得为难我媳妇,把她逼走了,她生了孩子,却不是我的,我这辈子都被我妈给毁了,我求过她,让她回来,她不肯,说我是个没用的男人,让她失望了,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艾秋秋鄙夷男人,“所以,你就跑来抢她的孩子?果然是个让人失望的东西。”
“你闭嘴,你跟我妈一样,都是自以为是的女人。”男人被艾秋秋激怒了。
陆文远恨不得给被劫持的姑娘嘴堵上,他继续安抚,“是的,她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不值得你搭上几十年牢狱,相信我,放下刀,你的人生一定会比现在好,还来得及,真的,来得及。”
男人又被说动了,“对,这些臭女人不值得我坐牢。”
艾秋秋感觉刀刃远离一点咽喉,刹那间机不可失,一手肘朝后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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