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民警通情达理,办事效率也高,半个多小时左右秦冬阳就进了临时羁押室。
林英微垂着头,发丝凌乱地窝在羁押室的椅子里,样子非常萎靡。听到门响的瞬间她很惊惧地抬头,看见秦冬阳的瞬间瞳孔立刻放大,哽咽地唤了声,“小秦,你真来了?没有……没有太打扰吧?”
秦冬阳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她的面前,“林阿姨别着急,不是什么大事,咱们慢慢解决。我不忙,谈不上打扰。”
林英听到他的安慰,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眼蕴泪水,却不愿哭,重新垂下头去,痛苦万分地说,“小秦,豆子死了,我不知道它被扔哪儿去了……”
秦冬阳也很难过,说不出话。
好几分钟之后林英才又抬起濡湿的眼,打量打量站在秦冬阳身后的林巍,“这位是……”
秦冬阳迟疑半秒,介绍地说,“这是我的上级律师林巍林律师,和我一起负责林阿姨的案子。”
林英闻言连忙颔首示意,“是本家啊!怎么还麻烦您?”
“不麻烦。”林巍这才开口,“冬阳说得对,不是什么大事。”
林英叹了口气,“我可能是作孽了,那孩子被我推倒在甬路牙子上,磕着脑袋了,淌了不少血……我看见了。林律师,小秦,我这人一辈子没成没就,但也从来不想做坏事,这回……这回得靠你们帮我分析错对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按法律规定来,我有存款,委托费不是问题。”
秦冬阳听她在这么混乱的时候也没情绪失控,又欣慰又怜惜,他把委托书推过去说,“案子怎么定性得等受害者的伤情鉴定结果,林阿姨先跟我们讲讲事发经过吧!我着急走程序,没太细听民警们的介绍。”
林英捏住秦冬阳递给她的签字笔,认真端详了会儿林巍和秦冬阳的签名,对合同上的其他条款和委托费却没细看,郑重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醒得早,”她缓缓说,“怕影响到楼里上班的孩子们睡早觉,七点钟才下楼遛弯,赶上巡犬办的人在小区里抓狗,说是有人举报扰民。别的狗主人都跑家去了,我腿脚慢,怕跌倒,不敢走太快,加上豆子有证,还抱在怀里,没太慌,然后就被一个年轻小伙儿给堵住了。”
可能是情绪始终都没平复下来,才聊这么一会儿,林英已显气息不继。
秦冬阳左右看看,将羁押椅旁边的矿泉水瓶捏起来。
林巍伸手挡他,向陪在羁押室内的年轻女警申请,“可以来杯温水吗?”
女警拿起对讲机说了一遍林巍的要求,温水很快送进来,林巍接过,放在林英的手边。
林英非常感激地对他点点头,双手拢住那只装了温水的纸杯,汲取温暖一般,不放开了。
“我跟他解释说豆子有证,老年人记性不好,怕丢,不管随身带着,放在家里,这就回去取!”林英继续讲了下去,“他可能是怕我借故跑掉,不同意,硬把豆子从我怀里拽了出去。豆子害怕,吱吱地叫,”说到这里她又有点儿哽咽,“我心疼了,情急了些,语气可能不好了,让他跟我上去取,他的态度更不好,大声训我,捏住豆子的脖子提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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