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之后,猛然就觉得自己好像说得有点过分了。
哪一次陈默不是既保护了我的人身安全,又维护了我的尊严,我这千年保护他一回,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我的心里头不由得暗暗地懊悔。
谁知道陈默居然会心一笑,然后说道:“原本我还一直想不通,为何祖父要坚持让你进蜜蜡棺,原来是有这样的缘故在里头的。周沧,这样一来,你除了身上那份特殊的血脉之外,还有体力的加持,在这场博弈之中胜算就更加大了。”
没想到陈默的注意点,全部没有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在为我变强了而感到高兴。
“但是,周沧,我还是觉得自己走前面好一点,每一次都是我打头阵的,如果突然间是你走在前面的话,我会不习惯的,咱们兄弟俩能一块儿走到这里来不容易,就让这个习惯,一直保持下去吧。”
陈默突然间就打起了感情牌了。
我这下子,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思考了一小会之后,我还是朝着陈默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在奶奶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反正我觉得自己这个人还是有点迷信的。
陈默刚刚那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害怕如果突然间打乱了我们一直以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保持下来的习惯的话,会给我们这一次的出行带来什么不利的因素。
于是,我便答应了陈默的要求。
陈默见我答应了,便往前走了一步,率先攀上了绳梯:“周沧,我们的时间有点,在绳梯上面,我们既要注意安全,又得果断一点,千万不可犹豫不决,我看上面的塔身,应该没办法支撑太久的。”
“好的,陈默,我知道了,你放心地往前走吧,我是不会拖后腿的。”我说道。
我说完之后,陈默便随即往下走。
他的身手特别的敏捷,再加上速度特别快,所以在我这个角度看下去,他几乎不是在绳梯上面攀爬,而更像是握着绳梯两边的绳索在往下滑的。
没过一会儿,我和陈默之间就已经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了。
我知道陈默是故意跟我拉开一段距离的,这样的话,我前面要走的那些路,都是安全的。
而且即便是他在下面遇到什么危险的话,我也有时间和空间往后退。
我一边往下爬着,一边心里头五味杂全。
这原本就是一个因为人贪念而产生的事件,可偏偏在这个事件里头,我遇到的,全部都是人情味。
当然,我的速度也很快,尽量地拉近于陈默之间的距离,但是我的身手远没有陈默那么敏捷,因此无论怎样的努力,紧赶慢赶还是落后于陈默。
感觉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了,好像这一路上都特别的顺畅,会不会就这样一帆风顺地到达塔底呢。
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间,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沙沙沙的声响。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瓢盆大雨正从空中要降下来的声音。
没理由啊,这是古塔的地宫啊,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但是,偏偏就是这么可能,我的这个想法还没有完全地从我的心里头飘过,头顶上面就像是有人倒下一盆水那样。
“喳”的一下,我整个人就都湿透了。
瓢泼大雨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倒,周边的风还在慢慢地变大,狂风暴雨几乎要把我从绳梯上面给刮下来了。
“周沧,你怎么样了?”
就在我还在与暴风雨抗争的时候,陈默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我才猛地想起来,陈默在我的下面,不知道受到暴风雨的袭击会不会更加严重。
“陈默,我没事,你怎么样了?”我大声地喊道。
“周沧,我暂时没事,你还能不能绷不绷得住,我感觉走过了这一段,这暴风雨应该就会停下来了。”陈默也扯着喉咙大声喊道。
“可以的,陈默,如果你觉得走过了这一段,暴风雨就会停下来的话,那没问题,我可以往前走的。”我说完这话的时候,心里头其实是很虚的。
这暴风雨已经在自己的身上打得生疼,我的眼前已经开始出现白一阵黑一阵的,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的缘故,反正我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长的时间。
“那好,我们继续往下走,你绷不住的时候就跟我讲,我们立即就停下来。”
陈默说这话声音的音量,是越来越远的,我猜测他应该是又快速地在往下滑动着。
我硬撑着将被暴风雨打得生疼的眼睛睁开,然后往下滑。
陈默的速度好像没有受到暴风雨的影响,反正他是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我几乎是将浑身的力气都给使出来,还没能跟暴风雨相匹敌。
有好几次,我的脚下突然间就打滑,差一点就掉下去了。
这古塔不知道是不是温家人建造的,如果是的话,那么温家人的能力,那就太过惊人了。
他们居然能够在古塔之中设置自然现象,难道星盘真的能够使一个地方出现超自然的现象吗?
我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头默默地思考着。
人在暴风雨之中运动,体力的消耗特别之快。
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已经开始酸软了,大概支撑不了多久。
在我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陈默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