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平和早起将家里的两亩薄田收拾了一番,便背着行囊进了城。
他先去几个约好的病人家里看了看。
嗣后便去一个药堂坐诊了大半天。
他每三天进城一次,好在看病的诊金还算不错。
到了天色近晚,他才匆匆赶去了城内的大神庙处。
昌国,相对来说,更加崇信离火这位战争之神。
他对神灵这些事情没什么概念,只是找了最大的神庙就进去。
进去之后,看着上方那位英姿飒爽的女神神像拜了拜。
“离火大神保佑我母亲早日恢复光明。”
平和念完,把十文钱买来的一束香插上。
十文钱的香是庙里卖的最便宜的。
但凡是家境好一点的人,都会买贵一些的香。但是平和在这方面比较节省,只肯买最便宜的。
母亲不是说了么,心诚则灵。
那心诚才是最重要的,钱什么的反而没那么重要。
平和按当地的习俗,在垫子上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拜完神灵之后,平和去附近的铺子里买了些熟食,就匆匆往家里赶。
结果,还没出城,平和在半道上被人叫住了。
他一看,居然是老同学,昔日在书院里念书时认识的范广。
“好久不见啊,刚好我们几个同学在附近的茶楼里,阿和也去坐坐吧?”
范广是城里人,性子很随和,平和之前在书院里跟他关系不错。
“也好,确实好久没聚聚了。”
茶楼里,五个老朋友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这里面除了平和与范广之外,还有一个叫糜龙的,家境在五人中最好。
糜龙的父亲在昌国王都那边当个不大的官儿,只是糜龙不喜欢被父亲管着,所以才跑来焚河城这边。
要说在场众人,对今日局势最熟悉的,那就是糜龙了。
他说了一些内部消息,把其他四人听得一惊一悚。
昌国毕竟分裂过,现在国力大不如前。
前线消息总是不太有利。
已经有好几处要地沦陷了。
现在昌国的官场风气也不好。
不少人都只在乎自己,丝毫不考虑他人死活。
说起时下的好多消息,五人各自叹息起来。
到了六点,平和告罪说要回去照顾母亲。
几个朋友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便让他走了。
待到晚上六点半点,平和终于回到了村子里。
焚河城虽然不算什么繁华的地方,但是与这村子一比,差别就大了。
从砖瓦建筑到土房草顶。
从清洁宽敞的街道到四处糊着牲口粪便的泥泞小道。
路上人不多。
就算有,也大多是老人、孩子、女人。
这村子里青壮年不多,因为很多人都被征兵征走了。
村民大多衣衫破旧。
整个村子境况凋敝。
平和看着一路上的境况,心中难受。
他就是因为知道村里人大部分比他家还穷,才不收诊金的。
“世道,真是难啊……”
回想起今天白天和好友的交谈,他自言自语道。
“贪官污吏太多,国君又被小人蒙蔽,哪怕我们村子里,也有林地主这样的恶霸……”
“为什么好人难得好报,恶人却过得逍遥……”
平和摇着头,回到了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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