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感情,则是海平面之下不可丈量的深。
回去后,任克明拿着那张相纸端详了很久,然后用手机拍了张照。
接着不知道从哪找来了缩印,最终得到了一张很小很小的照片。
黎昌本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到收到了一条项链——
一颗椭圆形的链坠,可以打开,里面能够塞进相片。
黎昌收到的这一根,里面的相片就是他们在大海前的那张合影。
任克明指了下椭圆形状,很轻飘飘地说:“你最爱吃的,鸡蛋。”
黎昌哭笑不得,踮起脚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晚上入睡时,黎昌对任克明说:“你对我说了这么多,我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任克明说:“没关系,不需要。”
黎昌说:“不行。”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谁用百分之一百的真心对他,他就会回报以百分之二百的真心。
“我是孤儿,你知道的。”黎昌说:“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反正从小到大,我只对一个人叫过妈妈,那就是我们福利院的院长。”
“但是,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搬出来了,后来那个福利院也倒闭了。”他垂眸:“我不知道院长去了哪里,我们没能再联系上。”
说着说着,他就掉眼泪了。
其实他一直是福利院里最少流泪的孩子,以前院长总是会把哭鼻子说成流猫尿,黎昌几年都不怎么会流一次猫尿。
任克明在他身后擦擦他的泪水,吻吻他耳廓说:“我帮你找。”
黎昌顿了下,抽着说:“你还是别找了,我之前去找小黄,小黄就不见了,我怕……”
任克明摸了下他的头发说:“如果院长不见了,我不通知你,直到我找到她,再来告诉你。”
这样,至少能够永远抱一点希望。
人没有希望的话,活着得多难受。
黎昌说:“好。”
这天后,他们再一起去看了一次文,然后就启程回国了。
坐在飞机上,窗外的风景尽数被云层遮挡。
黎昌这时想起了他们来时的对话,他斟酌了一下,转头对任克明说:“离婚的事……”
任克明却回避了他的目光,垂眸翻书:“刚回去,你就想急着和我离婚么?”
黎昌说:“不是,我不想和你离,我是……”
任克明打断他,声音覆上许久未有的冰冷。
“黎昌,你不用骗我,我不会同意离婚。”他说:“回东郊后,一切照旧,我们是合法婚姻关系,我会继续投资你的作品,你也别想再跑了。”
黎昌本来想问,那合同呢?
现在一个月又过去了,我们的离婚协议上的时间只剩下四个月不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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