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丁从小被训练,经常天南海北的跑任务,装扮过不同身份的人,最拿手的当然还是高富帅,长得好,气质好,富家子弟,谈吐不俗,焦幡与暗卫丁相谈甚欢。
暗卫丁很客气的让焦幡品酒,焦幡虽然对暗卫丁感觉很好,但一人在外,该有的警觉性自然是有的,对暗卫丁的频频劝酒,哪怕心里面再动心,表面上仍然是纹丝不动。
两人打了一次太极,阿娇端起美人觚,将几案上摆开的酒杯倒满两杯,那酒杯的瓷细致通透,配上晶莹的酒夜,传来的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足以让爱酒的人垂涎三尺。
“大人,这是我家公子亲手所酿之酒,名唤长亭。”
阿娇轻声软语,引得焦幡看了她一眼,却不以为意,暗卫丁接受到了阿娇的意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焦幡见得对方如此,顿时也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紧跟着一饮而尽,但觉这唤作长亭的酒入口浓烈回味却有一种悠远缠绵的意思,萦绕在舌头间喉咙里久而不散,余味中有苦涩之感。
焦幡不禁怔愣:“这酒名唤长亭,可有讲头?”
这是阿娇临时起的名字,暗卫丁哪里知道,只是他反应倒也快的很,“先生猜猜我为何将其唤作长亭?”
焦幡道:“这酒入口浓烈,回味却溢满苦涩之感,恰如长亭洒泪而别。”
暗卫丁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於我心有戚戚焉,焦先生您果然是我知己。
说着又朝阿娇点点头,阿娇往前跪坐直起腰身:“大人所言正是,离别向来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有云,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又有云,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长亭多见离别,离别多洒泪,此生相见不知,多情自古伤离别,恰如这酒离情愁绪浓郁,心中却苦涩断肠。”
焦幡听了阿娇的话,注目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手下意识的把玩着手里精巧的杯子,突然道了一声:好!
暗卫丁顿时心里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这人身份到底是啥,声音真大。
但面上自然是云淡风轻色,似乎这是自己很平常做的事情。
焦幡又准备饮第二杯,阿娇上前来,将盛过酒的杯子收拾了,又用了新的杯子盛了新的酒,道:“大人,这杯酒名唤踏雪寻梅。”
焦幡举着杯子,饶有兴致的问道:“哦?这酒又有什么讲头?我猜猜既是踏雪寻梅,定然与雪与梅有关,莫不是用雪化的水和梅花酿的酒。”
阿娇笑着摇摇头:“大人,我家公子很是随性,酿出来的酒也是随心,皆是先有酒再有名。只是大人,第一杯酒要整杯下肚才能品味苦之浓,离之痛,这踏雪寻梅却当得慢慢细品。”
暗卫丁继续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焦幡道:“那我倒要好生尝尝。”言罢,将杯子端到自己嘴边,鼻子却先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待得一口入舌,却觉是暗香袭人,那暗香倏忽不见,待得回味却又是唇齿留芳。
焦幡很感兴趣的看向阿娇:我只觉这香味似有还无,却是如何说道?
阿娇道:“岂不闻下雪之时这一片白茫茫大地只剩干净,梅花为世间高洁之表率,有人梅妻鹤子,有云,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前行未远,但闻清雅之香,闻香而寻,寻而不得,失落回转,却见一枝早梅绽放,恰如此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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